举着鞭子在封玖闻面前耀武扬威的青姝,很快就后悔了。
这天,许多南城驻军看到了这样一幕。
大营前,气势彪悍、身披黑色铠甲的襄安侯,突然发癫似的搂着他的爱驹,涕泪横流地哀求着什么。
一干驻军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敢靠近询问,只知道襄安侯此刻情真意切的模样,简直让人为之鼻酸。
驻军不明所以,系统同样一头雾水,只是它拥有天然的优势,能够听到青姝所言。
只见她抱着马脖子不肯撒手,嘴里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出来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附在马身上,我不该有骑你的心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好不好?”
系统:……刚才不是还说要抽前夫哥吗?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啊喂!
乌云踏雪视若无睹,不为所动。
高冷的眼神让驻军们忍不住感慨:真不愧是宝马名驹,和一般的杂毛马就是不一样!
襄安侯的癫症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他哀怨悲伤的眼神骤然冷却下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四周,而后便神色淡然地转身走向茅房,留下一干看热闹的人默默抱紧自己,兀自瑟瑟发抖起来。
侯爷他……好可怕!
这就是疯子的气势吗?
系统:不,这是前夫哥的眼神杀!
暗自感叹了一番,系统摆出先知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是说嘛,前夫哥哪里是那么好骑的,看吧,遭报应了吧!
青姝欲哭无泪:我错了!
没错儿,号称‘没什么能打倒她’的青姝,终于遇到了她无法攻克的难题,为此她不惜抛弃下线和脸面,寻死觅活苦苦哀求,终于求来了封玖闻的回归。
青姝主动放弃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只为让封玖闻帮忙解决……唔~生理问题!
直到此时此刻,青姝才知道,做一个脸方人丑的老男人并不难,难的是她得用这具身体上厕所。
“!!!”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还好她随身带了个前夫在身边,而前夫又恢复到了可以附身人体的程度,要不然,她这次真的要死一死了。
青姝将意识整个缩进了夫妻魂印里,保持着两耳不闻‘魂’外事的姿势,直到封玖闻的声音出现。
封玖闻操控着何青的身体走出茅房,便道:“行了,出来吧。”
“好咧,”青姝再度活泛起来,可怜巴巴地道:“这一次你就别附身了吧?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封玖闻:“……行。”反正附不附身,他都无所谓。
青姝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目的达到,她倒是不那么着急出去了,脑瓜子一转,又得寸进尺地道:“要不你再帮我个忙?”
“说。”封玖闻的态度不置可否。
“我想请病假,你待会儿帮我演场戏呗?就……”停下稍微琢磨了片刻,青姝雀跃道:“就从马上摔下来好了,记得稍微摔重一点。”
练兵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
当务之急,她还是得把精力放在侯府之中,别的事还是暂时先放下比较妥当。
青姝想得倒是美,自己不愿受罪,就想忽悠封玖闻上。
“……”封玖闻冷漠脸。
他毫不犹豫地钻回了魂印,把青姝轰了出来。
青姝无奈,只得自己行动。
自己亲自行动,她倒是没有那什么‘稍微摔重一点’的想法了,因为不想受罪,遂当着驻军的面来了个假摔,声势弄得挺大,看着吓人,实则半点伤都没受。
一个时辰后,襄安侯不幸摔成重伤许是命不久矣一事,传得人尽皆知。
皇宫里,正在与太子萧骜议事的萧彧,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眼睛一亮。
何青那个老家伙要挂了么?
太好了!
看来是时候把南城卫军给要回来了。
见太子还在旁边候着,萧彧迅速掩下眼中的喜色,干咳了一声,一脸沉痛地对着萧骜叹道:“襄安侯乃大燕之栋梁,此番遭遇此等祸事,当真是让朕心痛难忍。”
萧骜面无表情,干巴巴道:“父皇仁厚。”
“……”萧彧飙演技的**突然就被扼杀了,他嘴角一扯,径直吩咐道:“来人呐~让太医院院首速速前去医治,务必要让襄安侯平安度过此劫。”
说着他又看向内侍,“朕记得朕的私库中,还有支千年人参王,你速去将之取出,送予襄安侯医病补身,另外再选一些好药一并送去。”
内侍领命下去了,御书房之中只剩下天家父子二人。
萧彧抬了抬眼皮,瞅了萧骜一眼,问道:“襄安侯重伤,南城卫军群雄无首,你认为该当如何?”
“南城卫军关乎京城安危,儿臣不敢妄议。”顿了顿,萧骜又道:“不过既然父皇问起,儿臣自当知无不言。卫军拱卫京城,不宜大动,儿臣认为,襄安侯养病期间,可让副将暂代统领一职。”
“……”这就是你的‘不敢妄议’?
想要将南城卫军交到心腹手中的萧彧,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
京郊的一处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