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疤痕。疤痕很淡,年限已久,似乎还擦了祛疤的药膏。但那仿佛驻扎了亡者的怨气,怎么也不肯消散。
那印记,若被人看了,会以为是南王小时招猫逗狗被咬的。但猫狗的牙齿不会那么钝,也不会只留一边犬牙……犬牙?
小九:【或许……牙齿上沾的是凶手的血。】
【那人身上会有五叔的齿印。】
【另一颗犬齿掉了,那颗是新换的。】
【五叔上颌的犬齿与常人有异,应该很好辨认。】
——确实很好辨认!
“好啊!”
“找了那么多年,原来是你!”
这句话,仿佛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再观南王僵硬一瞬的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着,老三那心比天高的,竟是给你背锅的!”
再抬眼,公主殿下一双眼杀气四溢,霜雪弥漫,宛如那年腊月初八一样冰寒刺骨。
“本还想着把你留给二哥,你若侥幸,兴许能逃一死。”毕竟如今的皇帝别的不讲,仁善却是出了明的。
“大哥,二哥杀你会脏了他们的手,可我却不怕再背上一个弑兄的罪名。”她能容忍一个篡位失败的反贼,却不能让一个自小便会隐忍伪装的逆王活着。
“秀儿……”
“认识这把剑么?”少女置若未闻,眉宇间神色宛如寒冬一般凛冽,侧过剑身拍了拍南王的脸。
“当初宫变,我便是用这把剑给那拎不清的老三捅了个对穿。”
“如今,我便同样用它你上路!”
“呲!”
鲜血喷出,满目猩红。
建中二年,南王宫变,卒于柱下。年末,长公主领海军数万踏平无名岛,斩岛主吴明于剑下。
建中三年,夏。
皇帝自称龙体欠佳,欲禅位于太子。
群臣诧异,太子婉拒。
建中四年,夏。皇帝直接宣旨——禅位。
金口玉言,不可更改。太子登基,沿用年号建中,封公主秀为大长公主,任其摄政辅佐,直至少年帝王弱冠亲政。
一听这条消息,城门下公主殿下当即翻身上马,调转方向。
同行人陆小凤一声高喊:“小秀儿!你做什么去?”
“当然是——跑啊!”
尘缘了却,大局已定。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
夕阳下,少女一身红衣比满天的云霞更灼眼。
她骑着友人相赠的白马,如那晚一般逃似的出了京城。
这般浓墨重彩的少女,本就应在江湖而不是庙堂。
四天眉毛的挚友追上她,揶揄道:“你还能跑去哪?”
“天地之大,何处去不得!”
少女纵马飞驰,笑声阵阵,随性洒脱。
青丝飞扬飘逸,红衣猎猎作响。
画面定格,是为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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