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是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肤是象牙白,肌是美人玉,不用打扮都倾国倾城,这一打扮更是锦上添花,腰是腰臀是臀的,女人看着都动心,何况男人?
荣音着一袭棕色的长裙,说不出的典雅大气,正往耳垂上挂耳坠,听到婉瑜的调侃,回头睨她一眼。
“不会成语,建议您别瞎夸,默默欣赏即可。”
婉瑜哈哈大笑,碰到美的事物她可做不到默默欣赏,举起相机就给荣音拍了一张,“来,笑一个。”
荣音看着她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惊讶道:“参加酒会,你带相机做什么?”
“猎艳啊,看看有没有美男子能入我的法眼。”
婉瑜冲她轻佻地挑了挑眉。
荣音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自从跟汪拙言在一起后,婉瑜像是被打开了任督二脉,说话做事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哈哈,开玩笑啦。我要是敢勾搭男人,我家里那位可饶不了我。”
想起来之前汪拙言对她的三令五申,她悻悻地撇了撇嘴,又冲荣音解释道:“韩夫人特意让我带着相机,今天我是去拍美女的。”
听到这儿,荣音就明白了,都说能经得住镜头考验的才是真正的美女,估计韩夫人是想通过这个精挑细选个儿媳了。
去韩公馆的路上,经过一条胡同,婉瑜戳了戳荣音,伸手给她指了指窗外某个方向。
荣音不明所以,“嗯?”
“北边第二户,是慕容妍住的地方。”
提到慕容妍,荣音表情为之一顿,身体不由僵了僵,顺着婉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也跟着眯了眯。
雷震微微侧了下身子,不着痕迹地盯了婉瑜一眼。
“瞪我干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婉瑜前半句冲着雷震,后半句则看向了荣音。
车子开的很快,那间房子也成为了掠影,被抛在了后面,荣音把头转回来,微蹙了下眉,“之前不是住在北郊?换地方了?”
婉瑜点头“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凝重,“北郊那栋房子,被那位慕容大小姐一把火点了,人差点被烧死在里头。”
荣音瞳孔骤然一缩。
原本克制着不想去听那个女人的事,可婉瑜了解她,知道她还是介意慕容妍的存在,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
婉瑜在上海也待了将近半年,许多事情,都是回到北平后听说的。
报社最不缺的就是新闻,按照他们社专门挖豪门贵族丑闻秘辛的记者的说法,这半年来,慕容妍没有一刻消停过,变着花样的作死。
听完这些事,荣音脸上的神情凝重而深沉,这些事情她没有去打听过,段寒霆也没有告诉她。
但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婉瑜打量着荣音的神情,思量着她的情绪,沉吟片刻,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可怜她,也不是想让你去见她,慕容妍和段寒霆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这说到底是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参与。但作为好姐妹,我既然知道这些事,就必须给你提个醒。那慕容妍摆明了不想安生活着,她现在精神状态不正常,作天作地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得提高警惕,可别让她伤着。”
荣音自然知道婉瑜说的这些都是为了她好,沉默着点了点头,心头却是一点不松快。
段寒霆说要把人送到国外的疗养院,可如果慕容妍真是婉瑜说的这个样子,还送的出去吗?
或者说,他能够狠下心来将她送出去吗?
……
车子停在了韩公馆,荣音思绪纷飞,还没有从婉瑜告诉她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直到婉瑜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她才堪堪醒转。
“阿音,镇定些。”
婉瑜握着荣音的肩膀,传递给她力量,沉着声音道:“既然你回到北平了,也答应了要和段寒霆和好,那慕容妍这一关你必须得过。你听着,不管慕容妍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什么状态,都跟你没关系,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你害的,全都是她自作自受,你无需愧疚,更无需可怜她。反之,如果她胆敢继续破坏你的婚姻,欺负你,伤害你,你也不需要对她太客气。北平是你的地盘,你怕什么!”
她言之凿凿,说的极狠,荣音也从她坚定的目光和话语中彻底回了神。
是啊,她又不欠慕容妍的,何必心生恻隐?
“你说的对。”
荣音唇角微挑,心也静了下来,“我不欠她,也不惧她。既然回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韩公馆对街开了一家叫做百凤楼的大酒店,今天的酒会就在这里举行。
时间还早,下了车荣音没有去百凤楼,而是先进了韩公馆,跟韩总探长和韩夫人打个招呼,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作为众所皆知的韩家干闺女,她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得负责招待客人。
踏进花园,就看到韩晓煜带着韩晓笙在喷泉池里玩,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水枪呲对方,喷的到处都是,兄妹俩早就湿成了落汤鸡。
韩夫人盛装打扮,在廊下焦急地喊,“客人都要来了,还在那儿玩呢!赶紧出来,给我换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