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揽着荣音的胳膊将人领到了杨汉宸和邓诗雯所住的院子。
小院不大,十分幽静,院子里种着红梅,如今开的正好,朵朵娇艳,漂亮得很。
只可惜荣音如今没有赏梅的心情,她几次三番想要拨掉段寒霆搭在她肩膀上的爪子,可他的手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怎么拨也拨不掉,给她惹急了,一脚踹过去,别动手动脚的!
段寒霆也不避,一脚挨的结结实实,他皮糙肉厚的没觉得疼,反倒把荣音吓了一跳,人往后仰了一下,段寒霆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
大手一拽,人就倒在了他的怀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荣音撞得头晕眼花,靠在段寒霆怀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段寒霆被她撞的心脏一颤,也是半天没有动弹。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怎么还抱上了?跑到我们家秀恩爱来了?”
荣音这才回过神来,猛地将段寒霆推开,转过头便见杨汉宸靠在门口,看着他们,脸上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笑得她毛骨悚然的,心头一阵恶寒。
她抱臂,低着头进了屋,不理这俩人了。
杨汉宸好笑地看着段寒霆,段寒霆站在那里让他看,一脸坦荡。
茶水煮上,烟雾缭绕,阵阵茶香弥漫开来,荣音坐在沙发上,闻着茶香,心静了不少。
黄楚生坐在荣音旁边,很是局促不安,只觉得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因为段寒霆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不停在他脸上逡巡扫荡,剐来剜去,像是恨不得一刀子给他剁碎了似的。
他坐不住了,想要站起来,却被荣音的眼神狠狠盯在沙发上,不让他起。
黄楚生一时间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左右为难。
杨汉宸看在眼里,轻笑了下,淡声跟荣音话着家常,“慈儿现在又长高了不少吧?”
谈到女儿,荣音的脸上出现了慈母般的温柔,点了点头,“小孩子长得快。”
“上次见面,还是在天津,那时候小家伙还不怎么会说话呢,现在应该能说会道了。”
“能说。”
荣音颇有些无奈地道:“可能说了,小嘴叭叭叭的,整天说个不停。”
杨汉宸微微笑,“长大后肯定是个伶牙俐齿的。”
段寒霆道:“随我。”
荣音和杨汉宸齐齐朝他看过去,眼睛里充满嫌弃: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两个字的?
黄楚生抱着要跟段寒霆做朋友的心态,笑着打哈哈,“可不是,伶牙俐齿得很,跟沐尔吵架沐尔根本就吵不过慈儿,每次都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孩子天天跟斗牛似的……”
他说着说着,就见段寒霆的脸色沉了下来,扑面而来一股肃杀的寒意,生生让他闭了嘴。
杨汉宸却接过黄楚生的话道:“黄老板,膝下有一子?”
黄楚生赶紧把目光从段寒霆那里撤回来,面向杨汉宸,点了下头,“是,乳名叫沐尔。”
“木耳?”
杨汉宸扬唇道:“这名字挺有意思的。”
“不是吃的那个木耳,是沐阳的沐,尔雅的尔。”
黄楚生说起儿子名字的涵义,眼睛里散发出光泽,闪烁着柔和笑意,“是他妈妈给取的。”
“我听说,黄老板的前妻,是法籍女子?”
黄楚生郑重地摇头,“不是前妻,是现任。我们没有离婚,只是暂时分开了而已。”
段寒霆一听,脸色倏然又是一沉,差点拍案而起,嗓子不由也高了起来。
“没离婚?没离婚你就敢追求音音?”
黄楚生被段寒霆这一吼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段寒霆。
荣音已经懒得再去拉他了,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为什么所有男人在段寒霆面前都这么怂呢,就不能硬气一点吗,段寒霆是什么毒蛇猛兽吗,怎么就能把他们吓成这副怂样子?
黄楚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他走到哪里大小也是个人物,谁人不敬他三分,他也不曾怵过谁,可不知怎的,段寒霆明明年纪比他要小,气势却能这么足,一张俊脸冰得跟寒冰一样,一双眼神利得跟刀子一样,而且还有他别在腰上的那柄枪……
好像随时都能打到他的脑门上!
他爹从小就教育他,出去看到任何人都没必要怕,有黄家替你撑着腰,但遇到那种拎枪的,一定要躲远点,因为很有可能在老子还没来得及给你撑腰的时候,你小子就没命了。
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我……我没有追求荣音。”
黄楚生一慌,就开始口不择言了,“我跟荣音之间只是商业合作的关系,当然也是朋友。我有妻子,只是因为家庭的干涉被迫分开了而已,我正准备去法国把她找回来,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已经买好了船票,如果此事能够顺利解决,后日我就可以去找辛西娅了。”
段寒霆仔细地听着,眯了眯眼睛,环着臂跟审讯一样,“那上门求亲一事你怎么说?”
“那是我让荣音配合我演戏,想要瞒过我父亲的耳目,不然我去不成法国。”
黄楚生低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