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江和文雪莹的婚礼因为时间匆忙,没有大肆操办。
只是在段公馆举办了一个小型派对,不过来的人还真不少,段寒霆因为军务缠身没回来参加,荣音不出席也不好,权当是给五妈妈面子。
她本想象征性地走个过场,打个招呼就走,可客人一波接一波的来,都是熟人,免不了要上前寒暄一番。
醇郡王今日没带博尔济吉特氏,而是带着侧福晋乔氏来的。
他一身西装笔挺,乔氏则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乌黑的长发简单随意地披在身后,整个人素淡非常,却偏偏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很奇怪,荣音每次看到乔氏,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身材高挑修长,既有北方女子的英气,又有南方女子的婉约,这两种气质按理说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却偏偏在乔氏身上并不违和。
更难得的是,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敛。
博尔济吉特氏在场之时,她很少会坐在醇郡王身旁,总是把重要的位置让给嫡福晋,自个儿默默坐在角落里,不争不抢,似乎毫无存在感。
可每当她和醇郡王一起出场时,便会自动提气,毫不怯场,和他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登对,宛如一对璧人。
既不争不抢,又能在关键时候撑面子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喜欢?
荣音上前打了个招呼,不免夸了乔氏几句,乔氏回以夸奖,又适时开口,“我去和朋友们打个招呼。”
醇郡王点点头,示意她不要走太远。
荣音看着乔氏走进人群,和几个妙龄女子谈笑甚欢,眉眼之中略略闪过一丝惊讶,嘴上却还是道:“侧福晋蛮害羞的。”
“她不太习惯人多的场合,性格也比较内向,和熟人在一起时话还能多一些。”
荣音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直没问过,侧福晋是哪里的人?”
“怎么?”
醇郡王轻挑了下眉,“对我的女人感兴趣?还是少帅对我的女人感兴趣,特意托你来问?”
“他敢。”
荣音一瞪眼睛,随即笑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乔姐姐这样的妙人,同样作为女人,我觉得我在她面前都不够瞧的。”
“你这话就有些夸大其词了,京津一带谁不羡慕少帅有你这么个好媳妇,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仅是医生,还是个能说会道能赚钱的女财神爷。”
醇郡王忍不住啧舌,“你才是个百年难见的妙人。”
荣音淡淡一笑,见他不想吐露乔氏的身世背景,便也不多问了,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何必去深究呢。
不一会儿新郎新娘登场,文雪莹穿着大红旗袍,和段寒江挽着手站在一起,笑得十分灿烂,可那笑容在荣音看来扎眼得很,她轻皱眉头,挪开视线。
醇郡王和众人一起鼓掌,轻轻说了一句,“挺般配的,不是吗?”
荣音睨他一眼,凉凉道:“我看你可能需要一只导盲犬。”
俗称眼瞎。
醇郡王没绷住笑了,叹道:“要说这因缘际会,真是没法言说。之前看着五少和冯小姐在一起欢喜冤家,也挺登对的,以为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可人生数十载,能够白头到老的夫妻寥寥无几,即使能够白头,恩爱如初的更是凤毛麟角。记得上次看到文小姐之时,她还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没想到会嫁到段家。”
“哦,是吗?”
荣音轻挑眉,“没想到正哥和文小姐也是旧相识。”
“谈不上相识,不过是在早稻田大学无意中碰到过一次,文小姐是经济学院的学生,又同为中国人,校方难免会引荐一下。”
醇郡王道:“原本以为文小姐还得再上一年学呢,没想到这么早就毕业回国了。”
早稻田大学……
荣音暗自琢磨着,下意识地捞过一杯饮料来喝,旁边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有身孕的人怎好喝酒?”
手不由一顿,荣音这才瞧见自己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不禁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段沉渊,又是一怔。
醇郡王也是微微一怔,觉得这人面孔有些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好在荣音回过神来,唤了一声“大哥”,载正才堪堪想起来,段家是有这么一位少爷,是段寒霆的庶长兄,段家大少爷段沉渊。
只是段家大少爷因为早些年就残了双.腿的缘故一向深居简出,择府另住,北平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久而久之人们都快淡忘了段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见载正和段沉渊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荣音忙站到段沉渊身边,介绍道:“这是我家大哥,段沉渊。大哥,这位是荣亲王府的醇郡王。”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有数了,但经荣音介绍之后,两个人还是握了一下手。
“失敬失敬。”
“久仰久仰。”
略微寒暄了几句,眼见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了,醇郡王道了声“失陪”,便过去寻乔氏了,余荣音和段沉渊留在角落里,有些尴尬。
嫁进段家近两年,荣音和几个院子的人都混熟了,便是三少四少也借着几回家庭战争知道了对方的秉性脾气,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