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乘着强劲的冷风一路小跑着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被窝和夫人一起腻咕腻咕。
跨进院子,却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不由顿住脚步。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似往日的热闹,以往这个时候荣音要么是在书房里看书,要么是和莲儿她们打牌,她一向不拘束下人,只要不出格,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闹都成,因此丫头们素日大多活泼可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天,要么就聚在一起吃厨房剩下来的点心,今儿倒是奇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道夫人不在家?
揣着疑惑,他往里迈步,见一个小丫鬟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想从拐角处溜走。
“站住。”
他低喝一声。
小丫鬟顿住脚步,缓缓回身,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行礼,“二、二少爷好。”
黑灯瞎火的,段寒霆瞧不清她的模样,他不常回家,丫鬟们在他眼里差不多都长一个模样,他也不放在心上,只问道:“夫人在家吗?”
“在。”
小丫鬟急忙回答一句,复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禀道:“夫人看书看累了,便早早歇下了,嘱咐我们不要吵醒她。”
难怪院子里这么安静。
段寒霆了然,神色缓和了几分,挥挥手道:“下去吧,小声点,别吵醒夫人。”
“是。”那丫鬟悄声退下。
段寒霆放轻脚步,轻轻推开门走进客厅,也没开灯,摸索着脸盆,自己兑着水洗了把脸,简单洗漱过后,才进了卧房。
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微微蹙了蹙眉。
这香味太过浓郁,像是花瓣香,又像是香水味,顶的他鼻腔有些难受,直到走近床榻,闻到了一点雪花膏的淡香,是荣音常用的味道,才舒展开眉头。
荣音闲暇之余会自己制作一点熏香,说是家里香喷喷的,心情也会跟着好一些。
她是个很有生活格调的人,总是能给到他一些新的乐趣和体验,这是他在军营里所体会不到的,也是他过往二十多年所欠缺的,所以一贯纵容着她。
这女人平时话不多,做的事情更是离经叛道,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又像一头难以驯服的烈马,总能让他抓心挠肝,欲罢不能。
掀开床帘,又掀起被子一角。
段寒霆冰冷的身子去捕捉身侧的一具温热,他大手一伸,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然后靠在她的耳后,在女人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是他惯常的举动,荣音也早已习惯了,以前都不太理他,可今天怀里这具身子却猛地颤了一下。
惊讶于她的反应,他旋即低笑出声,“醒了,还是装睡呢?”
气氛一瞬间的沉寂。
就在他蹙眉之际,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哼。”
“小鬼头,就知道诓我。”
段寒霆捏了捏她的鼻子,便起身去剥身上的衣物。
荣玉浑身僵硬地躺在那里,紧张的不得了,连重重的呼吸都不敢,生怕露出破绽,却又像是鱼钩上的饵食,迫切地想要溜进男人的嘴里,蠢蠢欲动。
“你没穿衣服吧?”
段寒霆说着,手便伸过来,在她身上一摸,摸到熟悉的面料,却有几分惊讶,笑道:“这是我托表姐给你在意大利买的那件睡衣吧?终于舍得穿上了。”
荣玉呼吸一紧,手脚都跟着紧绷起来,姆妈让她穿上荣音的衣服,以便更好的“李代桃僵”,挑了件最高档的,没想到正对男人胃口。
真是天助我也!
淡定。
容易拼命告诉自己,又配合着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段寒霆只当她害羞,却凑近她,大手抚上她的身前,低沉的嗓音,促狭的笑道:“那我今儿可要轻点儿撕了——”
不知为何,他今天兴致愈发高昂,就好像有个小猫的爪子不停在他心上挠啊挠,弄得他浑身燥.热。
身侧的女人不似往常的嫌弃,甚至有些主动,双腿攀附上他的蜂腰,段寒霆的手也抚到了女人的锁骨处,往下方挪去,却是光.滑一片!
他的手,不由一顿。
女人见他忽然停下,不由有些着急,想起姆妈交给自己的那些花招,一横心,伸出胳膊主动揽住了男人的脖颈,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就在唇畔即将碰触到对方的时候,段寒霆忽然抬起头,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不是音音。”男人的声音笃定、冷酷。
荣玉惊愕地瞪大眼睛。
下一刻,人就被一股大力丢到了地上。
她吃痛,不由低叫出声,眼睁睁看着床帘在自己眼前缓缓合上,就好像从黑暗走出的人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却又要回到黑暗之中。
不!
在她的呼唤中,床帘随风飘起,一股冷风铺面而来,紧接着是一张英俊分明的面孔,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残冷逼人,眉宇间带着一股嗜血的光芒。
“少……”荣玉巴巴地看着男人,刚要张口,旋即一个冷冰冰的家伙便抵上她的脑门。
她蓦地一僵。
段寒霆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尊冰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