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荣音就从李峰那里了解到了阎家兄弟的情况。
很巧的是,段寒霆和阎家打过交道,十七岁那年他剿了一窝匪患,名声大噪,而那窝匪患正是现在的虎头帮。
据李峰所说,当年那场剿匪行动比打仗还要艰难,那时阎家三兄弟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土匪,个个身手不凡,阎家祖上几代都是武状元,后代子孙没有不会武功的,生逢乱世,家族没落之后三兄弟联手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渐渐发了家,几乎成了东北一带的土皇帝。
那时承军还没入关,段寒霆刚从讲武堂毕业,入伍便是团长,急于立威,便接下了这个在别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剿匪任务。
荣音那年才十岁,年纪虽小,却记得当时街头巷尾几乎人人都在议论这场剿匪行动,她在上海,也是关切的很,心里盼望着那个传闻中的天之骄子能够取得胜利,婉瑜几乎是一天一封信跟她交流着剿匪情况,每次虽然寥寥数语,却成了那个时候最令她牵肠挂肚的事情。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次的剿匪行动历时三个月,就在大家都以为段寒霆要有去无回的时候,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威虎寨一朝被平,三百多号人招降,阎老二身亡,阎老大断了双腿,闫老三被砍了一刀,生死不明,阎家三兄弟正式退出舞台。
谁曾想,时隔八年,他们又卷土重来,在鬼市又成立了一个虎头帮。
脑海中匆匆掠过这些过往纠葛,荣音抿了抿唇角,道:“具体的情况我得看到病人之后才能进行判断。”
阎三听了这话,刚才急切的心情却又化为了冷静,他嗤嗤冷笑,“你是段寒霆的女人,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医治我大哥吗?”
荣音见他陡然变了脸色,心头不由一紧,暗骂这人果然如传说中那般阴晴不定,难怪人人都说阎三是三兄弟里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要不要治,你说了算。原本我今天来也不是来看病的,我是要来要人的。”
荣音耐性用的差不多了,不愿意和对方继续扯皮。
阎三见她态度强硬起来,愈发恢复了慵懒的态度,他半倚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唇角一歪,“如果我说,不给呢?”
“闫老三。”
荣音神色冷下来,“抢人媳妇,破坏人家姻缘的是你;背信弃义,将人家团灭的也是你。你干这么多缺德事,不怕天打雷劈吗?”
“哈哈哈。”
阎三闻言朗声大笑,“天打雷劈?老天爷要是真有眼,也该先劈段寒霆那狗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你三爷爷我这里。”
“你说什么——”李峰和刘强气得要冲上前去,却只见寒光一闪,阎三甚至都来不及躲,一柄细长的刀便擦着他的脸插在了沙发上。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像被点了穴一般,通通定住了。
阎三只觉得脸颊刺痛,像是被削去了一只耳朵似的,抬手一摸,指尖染上了鲜血,却也只是被划破了一点皮。
他吃惊地看着荣音,都没有瞧见她是从哪儿扔过来的一把刀,速度快如闪电。
“三少!”众人适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纷纷抄起了家伙对准荣音。
李峰和刘强迈步上前,一左一右护住荣音。
而这时,阎三却蓦地开口,“等等!”
他扭身,从沙发上将刀拔了出来,见刀的形状奇怪,拔出来一瞧才看出是把手术刀,刀柄上还刻着“荣音”的名字。
指肚在名字上摩挲了一下,阎三突然笑了起来,饶有兴味地看着荣音,“人家出门带匕首,你却随身一把手术刀,医生的习惯?”
“匕首我用不惯,还是手术刀耍起来熟练。”
荣音声音清冷,“所以还是请阎三爷小心点说话,我这个人,最听不得别人说我男人的不好。”
“还挺有脾气的。”
阎三缓缓勾起唇角,将手术刀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会儿,“这刀我收下了。你走吧。”
“你把雷震放了,我就走。”
荣音和他谈判。
听到“雷震”的名字,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女人突然爬了起来,她跪在阎三面前,央求道:“三爷,你放过雷震吧。只要你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阎三冷漠地看着她,唇角讥诮,“真的做什么都行?”
阿颜重重地点头。
阎三冷冷一笑,倏然抬手打了个响指,从暗室里走出来几个大汉,他残冷地笑道:“你们今天的晚餐,带下去好好享用吧。”
几个大汉眼前一亮,齐声道:“谢三少!”
荣音双眼一眯。
阿颜惊恐地瞪大眼睛,蜷着腿往后缩,不停地摇着头,嘴上说着,“不要,不要……”
“刚才不是说做什么都行吗,这会儿凭什么不要?”
他眼底满是讥讽,重新点燃了一只雪茄,一抹阴鸷划过,伴着一声冷喝,“拖下去!”
为首的大汉二话不说走上前来,粗鲁地扯住阿颜的头发就往暗室拖去。
阿颜又痛又怕,失声尖叫起来。
荣音眉头重重一蹙,将冬儿往刘强怀里一推,迈步上前,握住那大汉的胳膊,往下猛地一拉,只听关节嘎嘣脆响,大汉啊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