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一怔,剑眉一蹙,“谁告诉你的?”
“我是待在病房,又不是待在监狱,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呢?”
荣音无奈地叹口气,“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段寒霆咽下一口米饭,淡淡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荣音看着段寒霆坚决又生硬的态度,像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放过文家,她心中有些不安,问道:“你想怎么对待文家姐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总之不会让他们好过。”
段寒霆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我已经问出来了,暗杀令一事就是文绿萍搞的鬼,文家兄弟是帮凶,并没有冤枉他们。”
对此荣音早就心中有数了,所以脸上没有多少波澜,文家姐弟没有一个是善茬,被他们盯上确实是件麻烦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堂堂陆家夫人,竟然也会走这么一步险棋,她就不怕把文家搭进去吗?
“可是,你关的了他们一时,也关不了他们一辈子啊。”
荣音满是忧愁地说。
段寒霆吃饱了,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喝茶水漱了漱口,朝她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我没打算关他们一辈子,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打不得骂不得,关他们一辈子相当于养着他们,我没这义务管他们的吃喝拉撒。现在无非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荣音眨了眨眼睛,他这么说,她倒是有些不懂了。
看着她疑惑的模样,段寒霆将小桌子收起来,半倚在床头,将荣音拉至身边,轻声跟她解释道:“文家去鬼市对你下暗杀令,还当着我的面绑架了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既然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们又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更别说,他们还害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
谈到这里,段寒霆脸色阴沉,“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可文家二老可是一清二楚,是文家理亏在先,所以他们不敢直接过来跟我要人,只好通过各方与我施压。无妨,反正人在我手里,我有的是时间和他们周旋,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荣音神情复杂,“可是,文老爷子人脉甚广,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求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损伤的是你的声誉啊。”
“声誉算什么?”
段寒霆满不在乎道:“我从不在乎外边人说什么,无非说我仗势欺人,可本帅仗的是自己的势,就欺负他们了又能怎么着?”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他们敢动我的人,就得掂量掂量这个后果,惹急了我,我可不管什么功臣元老,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怵!”
荣音看着段寒霆霸气侧漏的模样,眼底动容,凑上前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不愧是我的男人。”
段寒霆眉梢一挑,舔了舔嘴唇,看着灯光下容光焕发的小妻子,忍不住上前扣住她的后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
荣音毕竟滑胎不久,身体还没有痊愈,段寒霆不敢有大动作,只是隔靴搔痒地解了解馋。
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段寒霆显然没有得到完全满足,恋恋不舍地从荣音身上下来,手臂还揽在她的腰上,黑亮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嗓音低沉,“赶快养好身子,咱们多生几个崽,早点当爸爸妈妈,你说好不好?”
荣音眼眶一热,轻轻点了点头,“好。”
虽然嫁了人,但她内心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女生,之前从未想过孩子的事,觉得年纪还小,生活也没有完全安定下来,并不急着要孩子,但也没有刻意地避讳,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可是……当感受到一个幼小的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被拿走的那一刻,她心如刀绞。
她是学医的,最敬畏的就是生命,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也是在那一刻,她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轻易失去一个孩子,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温存过后,荣音平静下来,也恢复了几分理智,还是劝段寒霆把人放了。
“事情闹大了终归不好收场,你身份特殊,一举一动不知多少人盯着呢,不好这样跟文家硬碰硬。”
荣音心平气和地规劝,握着他的手掌,道:“这事归根究底,是我和文家的私怨,说真的,我不想牵扯任何人,更不想让你涉险。”
段寒霆听了这话,眉头重重地蹙成一团,一脸不悦地看着荣音,“这是什么话?我是外人吗?”
荣音见他沉了脸色,咬了咬下唇,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昏暗的月光下,段寒霆盘腿坐了起来,神色冷清地看着被窝里的荣音,沉声道:“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我本来不想说你,可我忍了很久了,有些事,不说出来你永远都意识不到你的错误,所以今天,我们索性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怎么样?”
见他如此严肃,荣音心头不由紧了紧,道了声“好”,也想跟着翻身坐起来。
“你不用起来,躺着就行了。”
段寒霆将她摁回去,依旧板着脸沉着嗓子,却还是轻柔地给她掖了掖被子。
冬天夜里还是很冷的,荣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