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站在衣柜前,抱着从里边拿出的被子跟被套,眼睛不自觉的瞥一眼门外。
时梨都没办法想象她在车上是怎么那么自然地把话说出口的。
什么就能让她睡个好觉?
祁则在她旁边她就能睡好觉了吗?
那怎么睡?
是两个人一起运动过睡吗?
卧室外,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无脑爱情片,因为是国外拍的,男女主才见面没多久就滚到了一块儿,两个人对彼此爱意的表达虽然都用英语进行,但甜蜜的声响跟暧昧的缱绻是共同的。
祁则咳嗽了一声,起身,把电视关了。
时梨在卧室给他准备留宿用的东西,祁则进来也没回头,就这么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一个劲地把被角往被套里塞。
祁则看了眼时梨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怎么不喊我帮你一块儿套?”
时梨埋着头,用头发遮住通红的耳根,没讲话。
卧室的门一直开着,房间里没那么隔音,时梨也不是聋子,前脚在客厅里才出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后脚卧室里就进了人。
都是成年人,这一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必多言。
“躲什么?”祁则瞧见时梨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点儿地方,“不想我帮你吗?”
“没……没有。”因为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时梨现在有点儿心虚,说话也有点儿结巴,“反正我一直是一个人套,也没多难,没喊你做什么?”
大学那会儿时梨住在寝室里,因为就自己一个人是本地的,每次她都是第一个到寝室,等其他人来的时候,时梨早就收拾好了,枕头被罩这些也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还要帮着套才能套进去,后来大学毕业了,时梨又搬出来一个人住,没人照顾她,别说枕头被罩这些基础性的东西,连大大小小换灯泡修水龙头也是她一个人解决。
“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祁则接过她手里的被子,帮她塞了一个角进去,“现在不是有我吗?”
时梨张了张嘴,没讲话,也讲不出来什么话,说不清楚为什么,祁则都没讲什么情话,但一句现在不是有我吗,时梨又觉得比千言万语都要动听。
两个人套被子反而比一个人还慢了,被子套好,时梨把它叠成个豆腐块,跟自己的被子并排摆在一块儿,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当时要是找两套大红色的就好了,连同床单一块儿换了,岂不是跟新婚夫妇一样。
时梨被自己脑袋里的奇怪想法惊了下,连忙摇头。
“那什么……”时梨咳嗽一声,指了下床铺,问祁则睡觉的习惯,“你习惯在左边还是右边睡?”
祁则挑了下眉,顺着她的视线落到床铺上:“原来我是能睡在卧室的吗?”
时梨:“……”
时梨偏过头,感觉自己身上更烫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睡觉习惯,有人会择床,换个地方休息不好,有人睡觉手里必须抓一个毛茸茸的小兔子,不然心里没安全感,有人睡觉喜欢睡左边,有人睡觉喜欢睡右边,祁则抬眸,看了眼时梨左边床头柜上的东西显然更多一些:“右边吧。”
时梨长舒一口气,幸亏两个人睡觉不打架,祁则喜欢睡在右边,正好,以后不用因为谁睡在谁习惯的位置上争吵:“好,那我就睡左边了。”
祁则一笑。
洗漱完毕,时梨进了房间就看见祁则手里拿的吹风机,怪不得她在浴室的时候没找到,还想出来问问祁则吹完头发放哪儿了。
“过来。”祁则招了下手,让人坐到床边。
时梨的头发还湿着,头发搭在肩头,浅蓝色的睡衣都印了点儿水渍。
“帮你吹下头发。”祁则把吹风机插好,开了热风,“这个温度合适吗?”
时梨垂了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头发从湿热变成了干热,祁则的手指扫过她的发尾,时梨都怀疑祁则是不是在国外理发店打过工:“你在国外的时候勤工俭学过吗?”
“怎么了?”
“就是感觉你很专业?”时梨一直不太喜欢别人动自己的头发,对方的力道不对经常会扯疼自己,她还记得当时寝室里的人讨论过这件事,说起恋爱剧里的剧情,第一个提名的就是男主人公给女主人公吹头发,“托尼一样。”
“这就专业了?”祁则失笑一声,“还有更专业的,想不想知道?”
时梨吹头发吹一半,听见他这么说,好奇心瞬间勾上来了,猛地转过头,问他:“还有?你还有什么是更专业的?”
时梨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太过可爱,祁则没办法不笑:“更专业的就要等一会儿关灯了。”
时梨:“……”
兴许是吹风机的温度确实烫人,时梨脸瞬间红了。
祁则还在笑:“一会儿关灯就知道了。”
头发也不能安安稳稳吹了,祁则吹完头发,把吹风机关掉,又放回了卫生间里,时梨就躲在被子里,脑袋里全在想灯泡的事情。
……关灯。
一会儿就关灯了。
关灯能做什么?
越想越不能播,越不能播越想想,时梨被子都蒙到脑袋上也不能遮蔽她肮脏的思想。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