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这大表哥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自己碰着他是一点好事儿都没有,真是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
崔清月虽然对黎皇后的暗示很是心动,可想起太子方才那见了她们跟逃命一般的态度,女儿如今又惧怕不已的。
心中叹息一声,罢了,争那无上荣宠做甚?她就这么一个嫡出闺女,何苦送到那吃人的地方去受罪,倒不如留在身边,等出嫁时请弟弟为她赐个郡主封号,背靠皇家,也不怕有人敢欺负了这傻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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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御花园相遇一事,崔永濂便晓得从娘亲那儿曲线救国是走不成的了。
又知若是他坚持要娶葛歌为妻,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着实太大,便以葛歌救过自己一命、又冒着死罪收留崔家家眷数月、为西南军在征战时筹集的粮草等功劳,及以安抚曾救过崔卓阳一命的葛家茂为由,为葛歌求来了正二品的县主之位。
崔卓阳这国君之位起码面儿上来得名正言顺也是多亏了葛家茂出手斩杀羊氏二子,免了他残暴之名;再者在崔家军攻入国都前的最后一场恶战中,也是葛家茂的一声大喊叫崔卓阳躲过了暗处放出的冷箭一支。
于公于私,崔卓阳都多亏了葛家茂此人。但葛家茂出身太低,若骤然封个高位,未免也太过扎眼;可封低了又怕伤了有功之臣的心。
如今被儿子这么一说,已稳坐国君之位的崔卓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赐匾额一幅,算是叫葛歌那女扮男装充当里正一事名正言顺掩过去,再赐正二品县主爵位,加上崔卓阳预备给葛家茂的三等公爵位,这样一来出身倒也不算太低了。
“如今南边儿对女子的贬低与限制越发多,葛家那孩子倒是个不错的,若能叫她起到个好的样板,也算是造福天下女子的好事一桩。”
崔卓阳亲自拟写好旨意才搁下狼毫,与站立在殿中的长子沉声说到:“我家先祖也曾是出女将军的,你岚姐儿从前在军中帮着出谋划策,也有女中诸葛之美称,只可惜前朝除先祖一例外再无女子为官之先例。”
“为父此番能登基成事,背后也少不得女子的襄助,不妨就借葛家女之事,也好打压南方那边儿的歪风邪气,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欺负女子,算甚男人!”
崔卓阳骨子里流着的那是天然的武人之血,慕强而不凌弱,在他看来,实力比性别更重要些,例如他崔家那位先祖女将军,若无她当时带领崔家军连战连捷,大定前朝国界,哪里还会有前朝后来的上百年的安稳?
从前并不知父亲心中所想的崔永濂这会儿闻得此言,暗觉自己格局还是太小了些,只考虑到以这些为葛歌增加资本,着实不如父亲所虑,满心皆是钦佩,深深作揖道:“有父亲这般的好国君,我大荣何愁不繁荣昌盛,黎民苍生何愁不安居乐业?”
“你如今倒也学会油嘴滑舌了不成?”生得与崔永濂有五分相似,人到中年却因常年行军作战而身形挺拔的崔卓阳端坐高位时也颇有威仪,只含笑摇摇头。
“儿臣不敢。”
“得了,你且去忙吧。”崔卓阳也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是来给自己解决难题的,如今难题解决了,他可还有一堆折子要批呢。
父子俩这边良好沟通,封赏的旨意第二日便出了国都。而彼时的葛家茂才刚出华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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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茂抵达国都后,直接便入住了早已准备好的平远公府。三等公虽不算太高的爵位,也够原就是泥腿子出身的葛家茂欢喜上许久了。
宫里的人也会办事儿,知道这平远公深受皇恩,又有太子在背后过问,自然一切准备得十分妥当。
就是那管事太没眼力见儿了些!换上三等公冠服坐在首位听府中管事汇报工作还不忘一会儿提一句太子殿下照顾的葛家茂心里有些愤愤,这哪是顾着他的情面,摆明就是另有所图!
听了好一会儿那管事的对太子歌功颂德,葛家茂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他:“得了,我也不听这些,你给我挑个最好的院子布置好,按小姑娘的喜好布置好,再寻几株合欢花回来种院子里,再搭个葡萄架子,再树个箭靶子在院儿里。四处都给我弄齐整来啊!”
“是,如今府中无女主人,老爷您看是把二进的正院挪出来用还是?”管事的如今还不清楚新主子的脾性,做事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地。
葛家茂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大声道:“哪个最好就要哪个,给我宝贝闺女儿的自然是要最好的!”
“是,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听主子这般说,平远公府上下哪里会不晓得这事儿有多少分量?自然是一切都取府中最好的来给还远在云州的大姑娘布置妥当来,不敢有一丝怠慢。
虽说是三等公,可葛家茂发现自己也穷得很,国君给的赏赐只有五百金,若不是临走前家里贴心的小棉袄给了他一万两,他都要没钱给女儿装修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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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云州,如今被封为县主的葛歌深感责任重大,又知自己如今能为国都做的便是继续坐实她“民众教育女子之典范”这一名头。
思前想后,葛歌觉着自己如今能做的第一个就是扩大粮食生产的规模。
如今加上御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