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了,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听来的话全给葛歌说了。
葛歌一开始还是好笑的状态,可越听越觉得不对,最后还有些蹙眉:她给崔先生送粮一事只有家中仆人知晓,崔先生那日并没有与镖队一起走,村里人是如何晓得的?
思前想后,葛歌朝门口站着的明佳喊了声:“明佳,去叫吴伯来。”
王赵氏以为她有事,便说要走。葛歌开口留她:“婶子等会儿,等吴伯来了,您再与他说一遍。”
吴用很快就过来了,垂手站在一旁听王赵氏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后,再抬眼望向葛歌:“主子的意思?”
“把人给我揪出来,直接发卖。”葛歌屈着食指轻轻叩在木桌上,面色凝重。
吴用应了声是,行礼后便退出了偏厅。
张家的还在外头嚼舌根,就被吴用打发来寻人的小伙计叫了回去。
前后不过两刻钟,吴用便把张家一家五口都带来了偏厅,朝葛歌行礼后禀告:“主子,人都带来了。”
“主子。”被吴用老两口□□过一个多月的张家众人如今也都算得上懂些规矩,虽不知为何被主子传唤过来,不过也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葛歌目光冷冷落在抬头四处乱看的张妻身上,吓得对方一个激灵,才又转向吴用:“是谁?”
在外嚼舌根的是张妻,可张得旺也没少在背地里与其他仆人起龃龉,还好几回被人听到他辱骂主子,吴用苍老的嗓音缓缓将桩桩件件张家夫妇干过的事儿全都一一道来。
听得张家夫妇眉心砰砰地跳,立时就软了膝盖跪下去求情。
张明佳一把拉住也要跟着跪下去的明芝,做错事的又不是她们姐俩,凭啥跟着跪?
“你们可还有甚要说的?”葛歌目光冰冷,先前的事儿她已是小惩大诫,这回竟还在外头嚼主家的舌根。不日崔家家眷怕是要到,这张家的不管如何都是留不得了。
张家夫妇磕磕巴巴想为自己辩解,可桩桩件件都没冤枉他们,哪里还有得辩解?
葛歌挥挥手叫吴用将人带下去:“吴伯你处理完,再好好敲打敲打,免得叫人心浮动。”她已应下崔永濂,国都崔家的人怕如今也是在来的路上,若是家里人心太乱,还不知道要出多大乱子呢。
吴用沉声应是,张家夫妇还不愿走,吴华吴文哥儿俩往前一站,便吓得二人拽着儿子跟着吴用出去,只有明佳带着明芝,这会子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求主子不要发卖我们姐妹。”
“为何?你们不愿跟爹娘走?”葛歌对明佳明芝姐妹俩倒满意得很,人勤快话也不多,若是两人是真心实意想留下,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儿。
“爹娘心中只有他们的儿子,我与明芝在与不在,于爹娘而言并无区别。”明佳双手交叠靠在额头,直接跟葛歌叩头表忠心:“此事是爹娘不对,我与明芝不敢记恨主子一分一毫,只求主子留下我们姐妹,我们以性命起誓,绝不背叛主子。”
还没搞明白情况的明芝懵懵的,见姐姐给主子磕头,自己也跟着磕头。
葛歌垂眸看了眼还定定跪在自己面前的姐妹俩,浅叹了声:“今日给你们放半日假,且去与你们爹娘道别吧。”
“多谢主子!”明佳感激涕零,又啪啪给葛歌磕了两个响头,才带着明芝出了偏厅去寻爹娘。
跟在驴车后边儿,一路送到村口的明佳站在原处望着驴车渐渐远离,想到方才爹娘知道她们可以留下时那阴阳怪气的话,明佳心中一阵酸涩。
“姐姐。”明芝见姐姐脸上挂着几颗金豆豆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拽了拽姐姐的衣袖依偎过去:“你还有我呢!”
“对,还有你呢!”明佳吸了吸鼻子,抬袖擦干脸上的泪珠,刻意提高声调:“回去罢,主子跟前还要用人呢!”
很快,张家一家三口被发卖的缘由便叫葛家所有仆人都知晓了。
那原先也有在背后说主家闲话的林氏等人被敲打得心虚极了,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如今外头世道这般乱,虽说主家是在乡下,可吃得饱穿得暖,不比在外头强多了?
要惹了主家生气,指不定下一个就要发卖自己啊!上一回只是罚了张家一个月月钱,并不大吓人。可这回一顿敲打后,众家仆也算是彻底知了啥叫轻重。
与此同时,乔装打扮的崔家众人,可算是逃出了国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周四了,周六的日万我还没孵出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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