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静谧,清冷月光下,葛歌将已过使用期限的电击棒交回小古销毁,自己叉着腰站在自家门口,皱着眉望着躺满巷子的蒙面大汉,有些惆怅:“我明日还要开店,偏生今晚还要熬夜。”
也不怕那些人醒来做什么,葛歌径直推开虚掩的木门回家拿了麻绳,将晕倒的人全给绑住,又拖进自家院子里,好一阵忙活才搬完这些劫匪。而后再从家里库房找出葛家茂连同里正之位一起传给自己的一面小铜锣跟木棒槌出门去。
小铜锣声音清脆,“铛铛铛”的响声打破黑夜的沉寂,已被抢过的村民家里人心惶惶,以为又出啥幺蛾子了,连滚带爬地躲回房里,死死地抵着门不敢出声儿;还没被抢的村民家里也都点亮油灯,披上衣裳出来瞧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是咋了?”不知发生何事的村民们站在门口,只听着不知哪里传来的铜锣声,却不见人,站在门口跟左邻右舍面面相觑,却无一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儿。
铜锣声由远及近,夜色沉沉中只见一个人影从巷子尾出来,吓得不知发生何事的王赵氏一激灵,举着气死风灯在那儿瞧:“谁啊?”
“我,麻烦婶儿帮着到各家各户去敲门,把村里大人都叫过来。”一手拿锣一手敲的葛歌从黑夜中来,身上带着淡淡的寒气,与王赵氏说到:“挨家挨户去叫,须得每家都来人才是。”
听到王家门口的动静,巷子对面的许家人也出来了,这两家都属于还没被抢到的范围,同样也是一脸懵的许二夫妇走近:“出啥事儿了?”
“村里进了强盗,抢了不少人家,不知有没有伤到人,如今我都把人绑起来了,麻烦二叔也帮忙到各家去叫人。”
葛歌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可说出口的话差点没把许二夫妇与王赵氏吓死,齐声惊呼:“强盗?!”
“我没事儿,劳烦您三位先帮我把村里人都召集过来,先别说是啥事儿,我怕吓着大家伙儿。”葛歌其实也不知那伙强盗抢了几家,万一有个浑水摸鱼的来冒领银子,那便又多一件麻烦事儿。
王赵氏细细瞧了瞧葛歌,见她虽身带些许寒气,不过面色
如常,身上也没带什么血迹,方才还乱得不行的心也算是安稳下来:“好,我们这就去。”
有王赵氏等人的帮忙,不过一刻钟,华东村四十几户人家的大人便全都齐聚在灯火通明的葛家院儿里。
被抢的村民缩头缩脑,生怕再出什么事儿;还没被抢的则是蒙蒙查查,还有几个在小声抱怨:“这大冷天儿的,好好儿的没事儿把我们吵过来做啥?”
心思各异的村民满满当当站满一院子后,葛歌才从关着强盗们的杂物间出来,火光滟滟中,葛歌也不说话,先是细细地观察在场众人的表情后,才开始一一点名:“王二婶、李三哥…你们十人往左边站。”
被点名的十人也不知小里正这般为何,不过还是依言行事,从人群里出来,呼啦啦站在葛歌指的那个位置。
葛歌点点头,再细细观察一遍,确认被抢的人家跟不知发生何事的人家分开了,干咳两声,慢慢说到:“今儿个漏夜叫大家伙前来,是因为村里进了强盗。”
葛歌话音才落,站在葛歌左前方的十人便都愣住片刻,而后惊呼出声:“村里进强盗了?”“强盗在哪儿呢?”
而站在原处的三十来户人家,听到小里正这般说,那心里乱得跟鼓槌一般,咚咚咚的,想来这会子小里正把大家伙叫出来,怕是强盗都走了罢?
“这会子才说有强盗,有啥用呢?银子都没了!”已换了新裤子的李有林站在村民中间,面色如粪,他足足被抢走了三十两银子啊!这跟被抢了命有啥区别?偏生葛歌还在这嘚吧嘚吧,叫他真是气得脑袋都痛:“作为一村里正,强盗进村了护不住村民,叫我们大家伙损失那么些银子,真不知要你这个里正有啥用!”
李有林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却也是转移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家人,也没本事跟强盗拼命的事实。也叫那些本就不服葛歌这个里正管教,跟李有林统一战线的那一小撮人纷纷应声,仿佛她们被进村的强盗打劫是葛歌这个里正的错一般。
“你们还讲不讲理?这强盗又不是小里正带进村的,这事儿已够烦人的了,还跟疯狗一般乱吠!”被指责的葛歌还没说什么,年轻气盛的几个小后生却受不了这口
气,站出来指着李有林的鼻子骂道:“真那有本事你自己咋不上去跟强盗拼个你死我活?在这欺负小里正一个小姑娘家家就见你厉害!”
“就是,大家伙家里都被抢了,小里正平日里再有本事也不是那么些强盗的对手啊!”大部分受损的村民虽然心里也难过得要死,不过还是明理的,村里那么些大老爷们都没一个敢上去跟强盗拼命的,还能叫小里正上去送死不成?
方才帮着叫人也没说原因,知道内情的许二夫妇与王赵氏本想开口帮葛歌解释,不过见葛歌一副满不在乎,甚至还有点看村里人骂李有林这热闹的意思,就暂且按捺住心里的不悦,静静站在一旁等葛歌自己解决。
在华东村所有村民眼中,葛小里正虽然平日里本事不小,也能制得住李德财这些小后生,可真要叫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