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地再次冲上去,与苏兆安来一场“双打”虐渣呢,眼睛忽然一亮,却是王大庄家的那条老黄狗,摇摆着尾巴,提提踏踏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农村养狗都是放养,基本上都是让它们在外头“自食其力”,仓库老鼠多,这条大狗三不五时地就去那边晃悠,这几天苏兆灵基本上也算是与它混熟了,看到它过来,一个计策忽地涌上心头……
她猛地朝那边喊了一声:“大黄,过来!”
跟着,又朝苏兆安喊道:“大哥,快点跑开,不要跟他打了!”
下一秒,就在大黄听话地留着哈喇子傻愣愣地跑到她跟前时,她亲昵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手指一指猴皮筋儿:“去!去咬他裤脚!”
兆康平日里就脑筋转得风快,这会儿已经瞧出了二姐的意思,他小嘴一咧,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同样朝着大黄咋呼起来,而且,小屁孩儿的目的,可比苏兆灵“过分”多了!
“大黄,撕他的屁股,往屁股上咬,那里肉厚!”
猴皮筋儿原本听到苏兆灵叫苏兆安跑开,还在洋洋得意,以为对方怕了他,正要叉腰,仰天发出三声得意的大笑呢,万万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一个黑影咻的一声,猛地朝他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他的裤腿上……
猴皮筋儿吓了一大跳,赶紧扯着裤脚让开,弯下腰,就要从地上捡石块反击,兆康的小爆破音又响了起来:“大黄!快点咬!它要打你了!”
大黄是条不折不扣的好狗,通人性得很,兆康话音刚落,它一个猛扑,前爪再次朝猴皮筋儿掼去,一张大长嘴差点怼到了猴皮筋儿惊慌失措的干巴脸上……
“嗷!”一声山崩地裂的惨叫声再次响起,猴皮筋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另一头跑去,跑了几步就滑倒了,刚爬起来又差点掼了个跟头……
*
夜色沉沉,黑暗笼罩着整个小村庄,身边的树木、房舍都黯淡下去,只脚下一条土路中央,一人一狗,从这头跑到那头,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惊到了晒场附近一群光着膀子乘凉吹牛的大男人……
最后的结果是,狼狈逃窜逃到晒场附近的猴皮筋儿,堪堪躲过了一劫,大黄被同样在晒场边上跟人吞云吐雾侃大山的王大庄呵斥住了,不过,猴皮筋儿逃过了大黄这一劫,又在王大庄这里,狠狠地吃了一顿挂落。
王大庄的目光在他脸上左右盘旋碾压了一阵,似乎是要将他的五官平整为一块田地,末了才对着他又是一顿骂:“你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木脑壳半吊子,一天到晚的撵猫惹狗不干正事,出息!”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被人背后叫唤“阎王”的队长杨福全,猴皮筋儿都经常阳奉阴违,更别说就是个名头好听,实际上没有什么实权的王大庄了。
他吊梢眉一挑,就对着王大庄嚷嚷了起来:“是苏兆灵那个小娘逼故意喊大黄咬我的,因为我揭发她跟男人乱搞男女关系……”
“你又乱说!”猴皮筋儿话没说完,就被紧随其后而来的苏兆安打断了,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难得的刚了一回,苏兆安虽然也挨了猴皮筋儿几下子,但整个人却是神清气爽,一反往日里软绵绵的温汤水性子,与猴皮筋而针尖对麦芒地硬刚了起来。
“《婚姻法》都说了,恋爱自由,男女自由结合应当受到鼓励,广播里面还唱了:‘糠面疙瘩调酸菜,感情好了不嫌赖;猪肉大米油包子;感情不好不想吃’!”
“傅大哥人品好、劳动好、学习好、思想进步,还是部队的副连长,是最可爱的人,也是领袖“拥军公约”号召的全国人民学习的人,傅大哥和我二妹,一个在前方保家卫国干革命,一个在后方耘田耕地做保障,两个人自由恋爱,那是鱼水情谊一家亲,革命肩并肩,团结奋斗向前进!”
苏兆安说到最后,干脆引用了傅敬疆之前的那一派说法,声音晴朗,脸色肃穆,一副高唱社会主义正气歌的高亢激昂模样。
晒场上讲古吹牛皮的男人们都惊呆了,苏家这个一直温温吞吞,被人在后头笑话是个炸不响的撇火、药的娃儿,今天晚上这是要把整个队都炸亢了?
而同样带着双胞胎跑过来看戏的苏兆灵,站在晒场外,高挺秀气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啊咧咧她这个大哥,自己雄起就起呗,还把她和傅敬疆的事来了个“广而告之”是几个意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傅敬疆的告白,她还莫有答应好吧?就不能让母胎单身了两辈子都她,享受一番被人追的滋味儿吗?
苏兆灵正日常性的吐槽怨念呢,兆康忽然扯了扯她的衣摆,仰着一张瘦筋筋的小脸蛋,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她,问出了一个让苏兆灵又想“吃饭睡觉打娃儿”的问题。
“二姐,你要和傅大哥自由恋爱,是不是就是一男一女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没有人看见的时候,还嘴巴贴着嘴巴香嘴嘴?”
苏兆灵:……
苏兆灵杏眼圆睁,阴测测地盯着兆康,脸上的神情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苏兆康,你是又皮痒痒了,想屁股被我揍个红肿高大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