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我要水……”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墙垛后面响起,奥利尔循声看去,一个身上皮甲被鲜血染红的中年士兵虚弱的靠着墙垛,口中无意识的嘟囔着,从他那已经干裂的嘴唇不难看出,这个人已经很久没进水了。
这是索伦堡断水的第五天,除了一些士兵水壶里还储存的可怜的一点水外,基本看不见任何水源如果那些恶心的尿液被列入可饮用水,那就不缺水了。
“水……水……”
那名士兵的声音仍然断断续续地传入奥利尔的耳中,他看了看挂在腰间的干扁水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水壶给那个士兵。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继续做老好人了,宝贵的水资源只能留给自己。
默默叹了口气,奥利尔绕过那名士兵,继续向前走去,城外的敌人虽然一连几天没有发起进攻,但在缺水的梦魇的困扰下,城内的士兵极为虚弱,情况并不好。
“奥利尔,伯爵大人还不打算开城投降吗?士兵们已经无法继续忍受了。”
就在这时,一个双眼带着血丝的军官拦下了奥利尔,出声问道。
“看样子是不打算投降了。”奥利尔苦笑着说道,“就在我去向他汇报城墙情况的时候,一个军官建议他开城投降,却直接被赶了出去,如果不是旁边人在劝,他的职位就不保了。”
得到的答复不是心里所想,那名军官显得有些激动:“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已经三天没喝水了,一些士兵甚至因为缺水直接陷入了昏迷,我们再不投降,就会活生生被困死在这里!”
“我也没有办法。”奥利尔无奈地耸了耸肩,但随后话锋一转,道:“除非……”
“除非什么?”一听事情好像有转机,军官睁大双眼,眼睛里的血丝顿时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奥利尔却不急着说,他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在确定没人偷听,接着把嘴凑到军官的耳边,低声道:“除非我们自己打开城门,向拉瓦纳人投降。”
得到答案的军官惊讶的看着他面前的奥利尔,他在这一刻真想对后者说一句: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想背叛革命?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奥利尔显然不喜欢军官看向自己的眼神,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我也不想被困死在城堡里,现在克希德伯爵整日龟缩在他的房间里,对驻军的控制十分微弱。我们或许可以直接打开城门,迎接拉瓦纳人的军队入城。”
“就怕拉瓦纳人出于谨慎,不敢轻易进城。”军官苦笑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只要把城内的情况告诉他们的指挥官就行了,拉瓦纳人的统帅聪明的话,就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行。”军官想了想,还是硬下心同意了奥利尔的提议,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说道:“我会先派我的亲信偷溜出城和拉瓦纳人联系,一旦确定下来,就马上做出行动。”
……
夜晚很快来临。
借着夜色,一个篮子从墙垛缓缓降下,垂到地面后,一个人影爬出篮子,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压低身体向拉瓦纳军营的方向快速跑去。
……
“这么说,你们是准备投降了?”
军营内,理查德看着被押进来的叛军士兵,表情似笑非笑地问道。
“是的,尊敬的拉瓦纳将军,我们愿意打开城门,放王师入城。”被强行按跪在地的叛军士兵说道,尽管在他身边站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慌张。
“理由呢?总不可能没有理由就投降于我吧。”
“索伦堡已经断水五天了。”士兵说道,同时扬起头让理查德能够看清自己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我们的士兵已经有很多人因为缺水陷入昏迷,甚至有人开始喝起肮脏的尿液。但是我们不想去喝尿液,我们想活下去,而不是于克希德总督一起葬身在那座城堡,所以我们愿意向您开城投降。”
理查德打了个响指,随意地坐在桌面上,示意押着叛军士兵的卫兵放开他,同时说道:“很合理的理由,但是我又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呢?”
“以幻鹿的名义,我可以起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叛军士兵直起身子,认真的发誓道。
“你的誓言很软弱,并不能让我相信。”
理查德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见他如此态度,叛军士兵连忙说道:“将军大人,您的军队已经围攻索伦堡这么久的时间,何不相信我一次,早日拿下这座坚固的城堡呢?”
“呵呵……”理查德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不屑:“如果索伦堡的内情正如你所说的,我的军队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攻克它,甚至再过几天,克希德伯爵也会主动出城跪倒在我的脚下,舔着我的战靴,祈求我的怜悯。”
“这……”
叛军士兵一下子无话可说,但理查德接着说道:“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接受你的投降,只要你们能够打开城门,我就会派出军队响应你们。”
“但是,如果你胆敢欺骗我,等攻破索伦堡,我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然后用最残酷的刑法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