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才怕有事,真不是我说,小姐的胭脂全没了,回头还得重新买。”
含烟拿出篮子里的一双鞋给她,“前儿小姐和?我?说,你天天在外头跑,让我给你做双厚实的,你明个换上,小姐买多少?胭脂难道还抵不上这双鞋吗?”
从梅得了新鞋自是高兴,拍拍她手道,“我?去北街的绣香招买,回头给你带只时兴的胭脂,算作感谢。”
含烟笑着说好,起身入了耳房。
从梅也拍拍腿,出院子让人备好车马。
天微蒙蒙黑,屋门才又开了。
元空头戴帷帽,半托着温水水的腰扶她出门。
温水水哆哆嗦嗦的下了台阶,走两步腿就不着劲要摔,愣是被元空提着才没扑地上,元空轻声道,“我?一个人去。”
温水水定着眼瞅他,自有气要生。
元空没辙,只能随她性子来了。
好在去万香庵有一截路,他们趁着快要关城门的时候带着十来个人快速奔出城。
路上温水水休息过,到万香庵时,人总算缓过劲。
照着云华寺的规矩,日落就得下钥,谁家香客来都不许再入寺,可这万香庵没还是灯火通明,内里甚至能听见女人的嬉笑声,元空搀着温水水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门打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尼姑站门前冲他们弯身行礼,“施主们前来所为何事?”
这话问的叫人不舒服,颇没有礼数,但看她神情淡漠,想来是问惯了。
温水水展露笑道,“小师傅,我?家夫人是来贵庵求子的。”
那小尼姑顷刻大开门,规规矩矩的站
门边对着元空笑,“这位施主来的巧,师父正在慧爱堂打坐。”
温水水手托在元空腕肘处,看着像是扶他,实际却是借他力站直,她笑问道,“你师父是妙法师太?”
小尼姑点点头,引着他们进门里,一直入长廊,那些女人的笑声这时一点儿也听不到。
他们进到一间半大不小的佛堂,说是佛堂,里边儿却没摆几座佛像,只正中间立着一座像,那佛分成两个,一男一女,皆半裸上身合抱在一起。
温水水看的面红耳赤,心知这不是好物,连忙垂首缩到元空后边。
那佛前跪着一个老尼,面容已是斑驳皱痕,只看着脸其实有点凶,素来信佛的人心性多温柔平和,比如玄明和玄灵,只观面相就能感觉他们良善,但这位老尼瞧不出半点慈祥。
温水水紧抓着元空的手,生怕有什么变故。
小尼姑跑到老尼面前道,“师父,有施主过来求子。”
妙法师太徐徐睁眼,直盯着元空自上到下观摩,倏忽道,“施主进?庵中,还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心不诚,意愿难求啊。”
元空便揭开帷帽,把脸露出,压低声道,“师太莫怪罪,我?是偷着过来的。”
他本身嗓音很厚重,特意变低自然带了柔,不仔细听确实有种女腔,再加上这身打扮,很容易蒙混过关。
妙法师太看着他浅浅一笑,“施主的体型比一般女子宽阔,适合生养。”
元空脸微僵。
温水水怕他露馅,连忙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元空立时做出欢喜表情,“多谢师太吉言。”
随即转眼瞅温水水。
温水水摸出个荷包递给小尼姑,小尼姑捏捏荷包份量,呈到妙法师太跟前。
妙法师太十分自然的将荷包收进袖里,倏尔拿出一张符让小尼姑给元空。
元空手拿着那符咒审度,没看出画的什么玩意儿,便问道,“这是……”
妙法师太合住两只老眼,叽叽咕咕念着经。
元空干站着听了半晌,不知她念的什么经。
等她念完,小尼姑便请他们出门,带着他们过了几道门停在一间房门前。
瞧她要走,温水水喊住她问道,“小师傅,师太给我?家夫人的符咒是干什么用的?”
小尼姑耸耸
肩,笑眯眯道,“自然是有讲究的。”
边说着,手里边做讨钱的手势。
温水水便取出一块银锭子放她手里,虚心道,“还请小师傅往明了说。”
小尼姑收了银子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师父给夫人的是灵胎符,等夫人进?禅房里把这符纸烧成灰化到水里喝下去,今晚睡一宿,欢喜佛会?让夫人如愿以偿的。”
温水水赶紧躬身道谢,小尼姑挥挥袖子走开。
温水水撑着腰往前冲,被元空勾住肩膀带进门里。
“她们连禅房和寮房都分不清,根本不可能是尼姑,”温水水被他笼起来横放到边旁的梨花榻上,支着上身嗅了嗅,“她们在房里还熏香了。”
这香太腻了,闻多了头昏还有种作呕的感觉。
元空转头看一圈,正见左侧神案上燃着香,他拎起茶壶走过去,径自将香浇灭,缓声道,“这庵里处处透露着诡异,供奉的佛也是欢喜佛。”
温水水想起那佛像形态,诧然道,“真有这样的佛?”
元空敛眉,“欢喜佛是南洋那边的,我?朝并不信奉。”
温水水懵懵懂懂道,“她们公然在庵中摆放欢喜佛,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