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幺/文
“没有……真没有!”
阳逍一边哭一边大声为自己辩解着, 身后那个人却完全听不进他解释似的,越来越凶, 阳逍颈上项圈的钻石互相撞击着, 发出清脆的声响。
“呜呜呜呜……尉迟霁你妈的……这是他们的恶作剧,故意欺负新人……啊!从来没有亲脚背的规矩……”
尉迟霁按着阳逍的后脑勺, 将他面朝下压在枕头里, 他气息不稳,声音里却透露着不依不饶的凶狠:“我看他们相当尊敬你的呢……不错嘛, 嗯?阳逍,混得挺开,还当大哥了?”
阳逍泪流满面, 试图从他手底下挣扎出去:“呜……没有……我、我经常带他们去找连栩干架, 他们就……随便叫叫。”
“连栩?”
“……”
尉迟霁用力按着阳逍, 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那个你给他写黄色情书的人?”
“那是耍他的……啊!尉迟霁……你、你混蛋!停下……不要……”
尉迟霁此时却仿佛根本听不进阳逍的解释, 注意力完全在他们所谓的入班仪式上。
“停什么, 还没告诉我到底多少人亲过你的脚背呢,原来你是这么当大哥,弄了一群居心叵测的小流氓在身边?”
尉迟霁紧紧压在阳逍身上,嘴唇贴在他耳边低声询问:“我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
阳逍只能不停地否认, 他连求饶都不知道怎么求了, 除了骂人竟然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不是……真的不是!饶了我……呜嗷……爷要杀了你!”
尉迟霁的回答很流氓:“你用点力试试,说不定有机会。”
阳逍这时也终于想明白了, 尉迟霁这混蛋根本就是找借口上自己, 装作很吃醋的样子……都是借口!
他咬着枕头委屈地想着, 身后的人忽然用力了一下,阳逍忍不住叫出声。
尉迟霁按着阳逍的头不满地问:“逍爷,以前有没有被新来的这样过?”
“你放屁……!”
阳逍哽咽着抽抽鼻子:“谁会像你这么变态!”
虽然被骂了,尉迟霁却很满意的样子,像得到夸奖了似的:“以后离他们远点,逍爷,记住了吗。”
“……”
尉迟霁执着地又问一遍:“回答我,记住了吗?”
“呜……记、记住了……”
尉迟霁愉快地将阳逍“惩罚”了一通,又将哭成泪人的小朋友搂在怀里哄——这个过程似乎令尉迟霁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欺负人好像也很有意思……
不过也不能欺负得太过分,万一真把小朋友惹毛了可不好办。
“宝贝,靠我近一点。”
阳逍撇撇嘴没理他,尉迟霁就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作势要起身:“宝贝?”
“呜呜呜呜……”
阳逍权衡利弊,忙不迭地拱进尉迟霁怀里,还伸出两只胳膊,紧紧搂在他腰上,生怕他再有什么行动。尉迟霁挑挑眉,踏实地揽着阳逍的肩膀,阳逍就趴着不动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这种心情吧。
“今天还装不认识我,现在倒来跟我套近乎……干嘛不装下去。”
阳逍往尉迟霁脸上瞥了一眼:“是尉迟跃琳要你装乖孩子的吗。”
尉迟霁垂下眼睛看他:“我不表现得乖一点,弱一点,就会有人把尉迟明的死联想到我的身上。”
尉迟霁又说:“有时候舆论是可以杀人的。”
阳逍沉默了一下,仔细考虑尉迟霁的处境,发现他的现状竟然比自己认为的还要艰难许多。
“这一点倒不是为了我自己考虑,而是为了我的母亲,她是个柔弱的女人,承受不了更多磨难。”
阳逍用力抱紧他的腰,静静地把额头贴在尉迟霁胸口,从他身上传递过来奇异的热度,让阳逍心里跟着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阳逍皱皱眉头:“你觉得……你弟弟真死了吗?”
尉迟霁立刻明白阳逍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这种想法他自己一开始就走过。
“一个两岁的孩子夭折了而已,真的有必要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么……”
孩子夭折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
尉迟霁笑着说:“宝贝真聪明。可是他真死假死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尉迟明在别人眼里是真的死了,而我就是尉迟家唯一的继承人。”
阳逍看着他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对啊……他怎么忘了,尉迟霁这次回来的目的是夺宫,一个两岁的孩子,死了或者活着,对他来说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拥在一起沉默了许久,阳逍忽然道:“我想再进一次你的精神世界。”
尉迟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你现在有要保护的人,还有要对付的人,不能带着那么大的漏洞吧……更何况还是精神世界的漏洞。”
阳逍感觉的出来,尉迟霁此时精神状况其实很不好,他虽然强撑着不表现出异样,但是他那些颤动的神经丝,是可以完全被阳逍感知到的。
他现在大约也能明白,自己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