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贪婪无度,得到了一些,就会想得到更多。
姜晨自认如此,他人更不例外。
江玉燕与刘喜的出手,让原本就人才凋敝的江湖,变得更加惨淡。
此时,皇室的力量相对江湖,就变得越发强势。
江玉燕与刘喜也许可以相互利用维持表象的和平。但江别鹤,却不会让这两人,继续顺风顺水。
很快,江玉燕出宫了。
因着几大门派,联合讨伐江玉燕。
她所做第一件事,却不是回应对方的挑衅,而是去了一趟江府。
出来之后,脸色红白交错,简直像是从炭火上烤了几个时辰。
过了几日,众门派便听闻,江别鹤死了。众口一词骂道,“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能下手。”
江玉燕不过道,“父亲早年身患疾病,疾病复发这才仙逝而已。”
等到爆出江别鹤便是多年以前为些珠宝钱财背叛主人致使江枫夫妇为移花宫杀害的江琴时,便无人再说他死的不好了。
如此假仁假义之徒,早应该在世上绝迹。
小鱼儿花无缺收到消息,回来恨不得将江别鹤五马分尸,只可惜,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江玉燕得皇上恩准,回府为父收尸。
即是这一日,各大门派联合起来找上门来。
“江别鹤背信弃义,其女更是心狠手辣!此妖女练成吸功**,这半年来害我多少武林之人,今日,就让我等为门中子弟报仇雪恨吧。”
“哪怕她是皇上的燕妃又如何!今日能为取人内力害人无数,来日也定是妖妃之流。我等敬重皇室,更不能放任这等妖人继续留在皇帝身边!今日便让我等替天行道!”
“此女身上用六壬神骰修炼邪功,害人无数,今日我等既然来此,定要收回神骰,以免它再落入如此歹人之手。”
江玉燕站在堂前,闻言忍不住一阵长笑,“作为名门正派,尽数不过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觊觎六壬神骰的功法,直言便罢!哼,收回神骰,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
此事之后,各门派元气大伤,江玉燕吸取江别鹤的内力,从刘喜之处得来的寒气根本无法压制烈炎,全身经脉俱损。跟随而去的刘喜此时反水,江玉燕死亡,刘喜也被回了一掌,命悬一线。
皇帝听闻噩耗,晕厥不振,陷入昏睡,看着已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直到六月初一,夜,皇帝连召诸子女入宫相伴,令身边大监宣读遗诏,封皇子天照有辅国之才,封为秦王,行使监国之权。幼子天赐立为怀仁太子,外族慕容氏褫夺国丈封号,不得踏入朝堂。
听的姜晨皱眉。
全篇圣旨下来,竟也不曾说何时将监国职权重还东宫。竟似是姜晨强占权利永不归还,都不会违背这份旨意。
这无疑将两位皇子摆在了对立的位置……
那便是说,若是这位小皇子能胜过姜晨,他将为帝,若是姜晨活下来,那便就此成皇。
当真是好盘算。
天照这孩子找回来半年,变了许多。皇上有时都会觉得陌生。但至少有一点非常清楚,自家十三,绝不会对一个出生数月的幼儿动手。
秦王任监国第一月,立法收回民间百兵。第二月,搜尽武功术法,于京城城郊付之一炬。第三月,江湖不忿之声不绝于耳,秦王领兵,踏平了为首的江湖门派。即便移花宫,也不例外。
自此,江湖绿林,一蹶不振。
大病一场的刘喜对此时的姜晨:……
呆若木鸡。
之前他装的温文如玉,如今皇上才驾崩数月,他的本性就完全暴露出来了。到底,总是说十三皇子眼瞎,现今看来,是他自己眼瞎,竟是将老虎当做无害的兔子看待了。
苏樱曾因着花无缺的缘故,相求与他,只是见到姜晨时,她便知道,这不可能。他一心要做之事,绝不会因他人几句话而改变。
平素他的确温和,但是一遇政事,就变得极为独断,处事游刃有余,且条分缕析,看着比之继位多年之人,还要经验丰富。
苏樱对他,简直不知该用何种语言去描述。
他说是习惯用那种凹凸不平的字迹纸笔,因此书房中的书籍都已换做此类。
苏樱并未对此话怀疑。
一日,姜晨忽道,“本王觉得南方特产运来北方,速度太慢。”
于是第二日他下令征集劳役,将一些年久失修的南北路段重新画出来,招人修缮。
民间听闻要征集劳役,叫苦连天。虽说近年百姓生活还算不错,基本上风调雨顺,但朝廷诏令之下,要男子离家白工服役,还是让很多人心中难受。还未抱怨完毕,里长衙役敲锣打鼓的从门外走过,说是本次服役,包吃管住,月余结一吊钱。众人无一不对此怀疑,但抵触之情,总算是减淡了些。
待到随队前去,两月之后,余钱未兑,众人心中哀叹,恐怕又是朝廷哄骗他们这些老百姓的把戏罢了,近乎对此事不抱希望了。
结果还未感叹完,在此掌事的县官被罢免了,据说还牵连了朝廷很多大官。三月结账,来了位新老爷,连着之前拖欠的钱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