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燃此香,人便会睡得很沉,对夜长梦多,而且易惊醒之人来说尤为有效。”
赵侍新声音更冷了,“你说我身上有?”
老大夫便接着道:“大人莫不是在同老夫开玩笑?或者是大人从其他何处地方沾惹上的?不过此种香气也确实只有老夫这种惯常用药的人才会如此敏感,若是从旁处沾惹上的,那怪不得大人会不知了。”
说完,许久没听见人回应,林清河看向面前人,却只觉被他把着脉的手似乎突然在微微的发抖,面上也是一片风雨欲来之色,林老大夫狐疑问道:“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赵侍新垂下手,他此时似乎是在强抑着
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尽量冷静,他对林清河缓慢道:“还请林大夫先稍坐片刻,我还有点事要安排,待会儿恐怕得需林大夫为侍新认认你方才所说的那种香……”
林老大夫便被人引去了书房外东侧的茶庐,而赵侍新在书房内,直接吩咐道:“五影,去景粹宫内把殿中各处所用的香,都尽快取些来。”
赵侍新的话刚说完,房梁上便有黑色的人型状雾气凝成,一瞬又散开了去。
等吩咐完后,赵侍新便就坐在书房里等着,面上一直笼着寒霜。
直到一个时辰后,林老大夫面前终于摆来了好几根长香。
他捻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再闻闻,便指着其中的两根道:“对了,就是这种香,远眠香。”
而老大夫所指的这两根,便就是景粹宫中那位长公主殿下寝殿中所用的。
赵侍新吩咐人将林老大夫送出府去,他看着桌面上那香,怒到唇角竟不自主有了丝笑纹。
坐回桌案,赵侍新一手将两根香拦腰折断,他脑中又想起那夜池边,男人弯腰俯身亲吻女子面颊的画面以及今日所见……那女人颈上的痕迹,赵侍新指骨用力,面容黑沉。
萧秦昭——
还真是好一个姊弟情深……!
赵侍新闭了闭眼,许久,他突然道:“长业。”
长业自屋外进到跟前,揖手道:“大人,属下在。”
赵侍新问道:“之前让人去给大将军带我无虞的信,你安排下去了吗?”
长业想到那日大人只说了一句话,之后都没有其他吩咐,便道:“尚未。”
赵侍新便径直对着空寂的一室唤道:“五影。”
书房暗处有人影闪现,赵侍新正准备吩咐人时,长风在屋外敲了敲半开的房门,赵侍新让人进屋,长风便将一封信递到了赵侍新的跟前道:“大人,季先生又来信了,同时也捎了句话,他说——”
调整了一下语气,长风力求与季先生的语气相似,才道:“大人,事不可怠了。”
赵侍新眼一眯,将信拆开了来,见到上方之前所见过的那“年轻公子”几个字,而此次,这几字之后又跟了好些字,却是说明这位年轻公子身份的,见到“皇帝陛下”这四字,回想这一段时间朝堂上发生的
事,赵侍新其实已不太意外,他捏着信,笑了笑道:“看来果然是成长了,既然这样,那不妨就看看……咱们这位陛下到底已成长到了怎样的程度。”
说完,赵侍新眸中方才的嫉怒之火尤盛,但此时却又多了股兴味。
很快想到萧秦昭对那女人深隐禁忌的心意以及某个女人即将大婚的消息,还有几方边军将领都将提前回京述职的命令,赵侍新脑中此时早已料到大婚当日应该是有怎样的预谋了,但他突然却有点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更加生气,只捏着信,缓缓低声的道:“萧辰意,你此次这样,最好别是真对那人还余情未了。”
等情绪平复,将方才拟好的信拿到桌边,赵侍新对隐在暗处的人道:“你亲自带着这封信去南境找大将军,并且告诉他,就说我——”
赵侍新微顿,又毫不犹豫的目光深冷道:“改变主意了。”
黑影将信拿走,然后朝人一拱手,便又一瞬消失在了暗色中。
赵侍新捏着额角,靠回了身后的椅背上。
而一个时辰前,右佥都侍郎夏焱的府中,季邯看着几个仆从将这日方才同他喝酒饮醉了的大人给送回房中,站在院中的树下,看着前方阖上的房门,季邯拢了拢身上外袍,然后轻言道:“夏大人,谢谢你的信任,不过……”
“季邯早已有主,可惜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徒留一地漫溢开来的酒香。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萧辰意最近偶尔便还是会在下朝时,在殿外某处稍显僻静的地方等着邱其真,倒真像是个恋慕未来夫君,尤其恨嫁的女子一般,众人现下都知邱其真下朝后若不径直出宫,便就定是与那位长公主殿下私会去了。
萧辰意今日等着邱其真本也只是做做样子,想着他来了之后,说两句话就行,没料同邱其真一道近了前来的人竟还有个让萧辰意不太招架得了的人。
萧辰意以眼神质问邱其真,邱其真似乎也有点无奈,但他这次却走到她面前来,竟很快就自然的搂过她肩头,然后对着在两人对面的男人道:“赵大人,不知你想对表妹说的话,本候能听听吗?”
赵侍新视线掠过揽在萧辰意肩头的手,面上是一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