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方才作恶现已拿回伸展在眼前的手,指骨根根,白皙分明,男子以一种近乎纯真又似乎诡异的清淡语气缓慢道:“姑娘身娇体软,骨肉匀细,还想说自己不是个女人?”
萧辰意简直懵逼又愤怒,她猛的后退两步,“你你你”了半天,才终于骂出了一句,“你神经病啊,男人就不可以柔弱一点吗?!”
难道她女扮男装就这么容易被认出来的?
但应该不可能啊,明明之前在大街上都没人关注她认出她来的,毕竟大陈国民风开放,断袖之癖也能摆在青天白日下,男妓勾栏那也是一大特色,所以许多阴柔男儿喉结不显,体态轻盈也属正常,虽然他们声音大都还是与女子天生细腻柔软的嗓音不同。
但这嗓音对萧辰意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她——可是小品、唱曲儿、舞台剧、二人台十八般武艺样样……都半桶水的小戏团演员呢,捏把嗓子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技术活。
所以这男人到底是如何这么容易就瞧出她原本女扮男装的实质的??
登徒子美男似是没料到萧辰意会这么骂他,他噗嗤笑了声,道:“姑娘不承认,莫不是想让我再试探下其他地方……”
萧辰意见他视线落在了自己裹得扁平的胸前,她只双手护胸的道:“你敢……!”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人紧护着自己胸前的双手,不紧不慢的道:“姑娘裹成这样,其实也摸不着什么,而且我想姑娘即使没裹,我应该也占不了姑娘你多少便宜。”
“……”萧辰意本来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耻了,但没想原来这世间还有比她更厚颜无耻的人?
而且这人不仅无耻,看来还是个毒舌,混蛋拐着弯儿的讽刺她胸小呢……
萧辰意现下还护着自己胸口的双手不自主的紧了紧,心里控制不住的思衬着,她记得她现在这副新身子的胸明明……还算可以的……跟她当年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现下只是被她用劲裹平了而已,倒是无需担忧,无需担忧……
萧辰意松了口气之余又觉自己简直是活久见……
嗨呀,她真是越想越
气,青天白日的竟被一个小倌儿给调戏了……!
或许真是因为不仅刚被这人给调戏气了一回,方才还实实在在的被他给惊吓了一跳,萧辰意突感十年前无良系统给她的王霸之气好像突然之间又回来了,遥想当年,她可是对某位良家公子实行了“惨无人道强取豪夺”的恶毒公主呢……
萧辰意突然便气势汹汹的走向面前的风流男子,站定在他面前,在人正以一种气定神闲的姿态看着她时,萧辰意突然就朝着面前人狡黠的一笑,然后就只见一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揪住了面前高挺男人的胸前衣襟,然后——
地面上拉长的人影,两人的上半身瞧着,似乎是贴在了一起。
一秒,两秒,三秒——后。
贴近的两人,鼻息相闻,但却,只是大眼瞪小眼。
女人的唇离男人的仅十公分距离,男子微微愣神,但很快就闲闲的扯动嘴角,唇边掀起一抹撩人弧度,却是明晃晃的看戏嘲弄。
萧辰意紧揪着男人衣襟,眼神恨恨的,但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
果然,她还是老了。
再做不到如十年前那般生猛了。
虽说当年很大部分原因也是被逼无奈,但……
看着眼前男子俊美秀逸的面容,萧辰意想,果然,还是赵侍新那厮当年令无数贵女竞折腰的泠然美色让她更能下得手去辣手摧花。
不过也是当时年少,见识太浅薄。
如今,她萧辰意什么没见过。
女人缓慢松开了揪住男人衣襟的手,后退两步似是在对男人说又似在宽解自己般无所谓的喃喃两句:“罢了罢了,都是小事,小事。”
男子听了这话,才微微笑了笑的道:“姑娘方才可是想轻薄于我?”
萧辰意未应,又听男人接着思量道,“我瞧姑娘对这种事好像很是娴熟……”
萧辰意转了转手腕,将袖中帷帽拿出抬手戴在头上,下巴轻扬,只吐出一句,“干你——何事?”
没想她话音刚落,就听那男人仿似好奇般的又问了句,“姑娘现下为何还要戴着帷帽?我瞧姑娘看着也不似外邦来的人……”
萧辰意只咬了咬牙的应道:“我怎么样,干—你—屁—事!”
说完,萧辰意想到自己
今儿来这的目的,没时间再与这人多做纠缠,便直接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不甘的转回了头来对现下还站在原地的登徒子男人道:“这位公子,本姑娘今儿有急事就不跟你计较了,算本姑娘今天倒霉,希望咱们日后,天上地下,后会无期,永世不见。”
因为保不准再见到人想起今天这一幕,萧辰意会忍不住想剁了他那只狼爪子。
说完,萧辰意就潇洒的又往前走了,没想刚走了几步,她脚下突然一顿,微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走的方向,好像不大对……
萧辰意本来准备去的地方是醉诗轩,但刚才走了一小段后,她突感自己好像被人给跟踪了,一时惊慌便往前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