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许多中选择,奋起反抗和坐以待毙在很多人看来更是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
但事实就是奋起反抗不会成功,坐以待毙也并不意味着消极。
那往往代表着量力。
那只巨爪遮天蔽日,一掌落下万物都会被拍的粉碎。
坐着等死是因为没有反抗的必要,与其狼狈的表现着自己的不屈,尚不如看着眼前那最后的几片雪花。
李休正是如此做的,他看着身后的飘忽密集的落雪,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地上。
这时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声刀吟,紧接着天地间生出一道刀光,切散了天上的黑云,然后一把血红色的刀一闪而逝。
天上的白雪不在落下,这一刀斩尽了乌云,露出了万里晴空。
跟着划过了那只巨爪。
熊掌落在了李休等人的头顶,然后被那把刀切开,化作光点随风散去。
原来这不是真正的手臂,而是熊灵聚集天地灵气从而产生的巨大化。
那把刀高高升起飘在空中。
李休看着那把刀,脸上露出了笑意。
香满路也看着那把刀,瞳孔缩成一点,面色更加苍白。
这是一把血红的刀,刀身血红,刀把血红,这是薛红衣的刀。
普天之下也只有薛红衣配拿这把刀。
熊灵发出一声怒吼,方圆千里之内的树木被拔地而起,它看着那把刀,浑身上下突然冒出了蓝色的火焰,将周遭的一切燃烧化作虚无。
尘沙散去露出了峭壁上的黑石。
积雪在刹那间蒸发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李休的面前,对着那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伸出了一只手。
然后这足以将方圆千里烧成碎碳的火热便消失了。
阳光落下,照在了那身红衣上。
塞北的苦风还在吹着,只是却没有了黄沙漫天入鼻,吹在脸上也没有了苦意。
二人离得很近,李休这才注意到原来这身红衣竟然是贴身的软甲,他的肩上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向后飞扬。
那双肩膀很宽,身姿挺拔,据说哪怕是在雪国皇宫红刀染红衣之时,薛红衣的腰也从未弯过。
李休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可以想象的到从前那个血衣飘飘的年代。
薛红衣伸出的手轻轻握了握,那把刀从天而降进入了他的掌中。
然后他向前迈了一步,红色刀芒一闪而逝。
熊灵身上的蓝色火焰消失不见,那双赤红的瞳孔恢复原貌,那硕大的头颅与身体分开,向着地面滚落。
同样化作天地灵气消散于落仙峡前,紧接着是身体。
呼吸间那高达数百里的巨熊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精纯的灵气扑面而来。
打湿了李休的头发。
那把红刀在薛红衣的掌中转了一圈收进了腰间,然后整个人来到了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那只熊灵就在崖下。
李休的脸上却没有了笑容。
他抬头看向了香满路。
果不其然,香满路也在低头看着他。
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他的手里还举着那一杯毛尖。
“我一定会死。”
香满路道。
他是长林的人,长林便是藏在大唐内部的鬼,所以薛红衣一定会杀了他。
李休没有说话,香满路继续道:“殿下绝顶聪明,日后一定会威胁到长林,所以你要陪我死。”
话音还未落下,香满路便朝着他掠了过来,一掌落下,他的头颅便会碎的很彻底。
只是这一掌落不下来,因为一把银枪突兀的从一侧出现,刺穿了香满路的心脏,让那只手掌停留在了李休的头顶。
醉春风站了起来。
手里握着那杆枪。
香满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两窟鬼仅剩的数人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满脸悲切,对于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他们一心求死而已。
“你的伤好的还挺快。”
李休看着死去的香满路,然后说道。
“快个屁。”
醉春风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然后跟着倒了下去,地上没有积雪铺垫,黄沙也散了干净,露出了的尽是黑石。
发出一声闷响,醉春风虚弱的又骂了一声。
李休却是笑了起来。
“别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起,你再笑
一个试试?”
醉春风躺在地上瞪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是很**的威胁,李休却笑的更大声了,就连身子都抖动起来。
然后醉春风也跟着笑了起来,很是虚弱,笑的无声,那双眸子却十分明亮,比这乌云散尽的天空还要亮。
香满路死了,两窟鬼止步于此。
巫山之危已解,王知唯应该可以活下来,徐盈秀想来会很开心。
笑着笑着,醉春风的眼眶通红,哭了起来。
李休也沉默下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天空中的太阳西垂,傍晚的霞光铺在身上的时候,薛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