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什么,只要你不再用什么手段纠缠算计,丞相便只当不知,不会报复你的。”
单子玦并未出言阻拦,只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远远离去,神情复杂至极。
知晓姐姐并非是背叛了他,他自然是高兴的,可姐姐这番话表现出来的意思却叫他忧心忡忡。
她不喜欢搞那些下作不入流的小动作,不希望他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恶人。
这可能吗?
夺嫡之争本就是残酷的血腥的,怎么也避不开一些阴谋算计。
自古以来又有几个取得最终胜利的人是那纯白无瑕的正人君子?
他疯了般想爬到最高处,只有到那时他才能夺回他唯一拥有的那件宝物。
为此使出点下作的手段又算什么?他甚至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单子玦的决心异常坚定,但想起方才姐姐那失望陌生的眼神,却还是止不住一阵阵的心悸发慌。
远处,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道执着的视线,单若泱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手心里都潮湿了。
现在还远不是能撕破脸的时候,否则那个偏执到有些不正常的弟弟还不知能干出点什么疯事。
他应当是能够相信她的吧?
没有谁会愿意轻易将自己重视亲近的人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但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都好。
这就是人心。
……
硕大的池子内,不着寸缕的周景帝用一块薄纱蒙住了双眼,正站立在水中伸手四处寻摸着什么,嘴角几乎都要咧到太阳穴去了,不断嘿嘿笑着呼唤“美人儿”。
因着常年贪杯好色亏了身子,又总爱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物,如今的他是愈发身材消瘦了许多,身上并无多少肉,以至于本就年迈松垮的皮肤也愈发没了支撑,坠得很厉害,着实不忍直视。
这样一副皮囊再配上他那笑容,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猥琐气质叫人根本不敢相信这竟是一国之君,全然就是个荒/淫无道之徒。
而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六个大美人儿围成一圈嬉笑打闹着,不时出声娇滴滴喊一声“皇上”,而后又在他即将伸手摸着之时故意擦着他的手娇笑着躲闪至一旁,显然深谙引诱之道。
美人儿们的上身皆只以一件肚兜略微遮掩,带子系得松松垮垮,仿佛随手一抓就能扯掉,下身则穿着一条白色薄纱的亵裤,一沾水全都透了,压根儿遮不住什么。
乌黑亮丽的秀发用一根簪子随手挽起,慵懒妩媚之姿令人心痒难耐,又兼媚眼如丝魅惑天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具是万种风情,着实很难叫人不为之心动迷醉。
可见单子润果真是下了血本的,势要将他老子彻底拖进荒/淫的深渊。
丁有福进来时面对的就是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哪怕是没有那玩意儿,这种时候也免不了有些眼睛发直。
“皇上,国师来了。”
“快请。”周景帝立时拿掉了眼睛上的遮挡物,一屁股坐在池子里喘着气儿。
一副累得不轻的模样。
美人儿立时体贴地拿来酒杯酒壶,又有人争抢着要给他喂一些水果吃,伺候得别提多殷勤了。
周景帝只乐得见牙不见眼,左拥右抱尽情享受美人儿们的服侍,一双手时不时摸一把这个掐一把那个,满眼的急色。
“皇上请服用仙丹。”
国师的手才送到跟前,周景帝就立即拿了仙丹吞进嘴里,一派急不可耐的猴儿急样。
“敢问皇上关于摘星台一事……”
不等他话说完,周景帝就立即回道:“明日早朝之时朕就将此事提出来。”说罢,便以眼神催促他快快离去。
国师倒也是个识趣的,只临走前嘱咐了一句,“仙丹虽好,却也不好太过放纵,一时之欢与长久之乐相较而言,相信皇上心中自有考量。”
六个大美人儿杵在眼前,周景帝实在是看哪个都舍不得,不过到底还是惜命,上一回的事儿弄得他怕了。
于是索性一闭眼,随手抓了两个就道:“余下的先退下,待过两日朕再来宠幸你们。”
众美人儿自是不敢有异议,当即起身去往隔壁穿衣。
翌日的大朝上,周景帝便顶着一张明显纵欲过度的面孔坐在了龙椅上。
说点什么事儿,他的反应都显得有些迟钝,还不时哈欠连连昏昏欲睡,只看得底下一众大臣是眉心紧拧倍感荒唐。
眼睁睁看着那位竟脑袋一点一点又打起盹儿来,不少大臣便将目光投向了丞相。
丞相倒也不负众望,当即出声问道:“皇上昨夜可是不曾休息好?”
猛然从昏昏欲睡之中惊醒的周景帝这才发现底下众大臣黑漆漆的脸色,一时也不免略显尴尬,咳嗽两声有气无力道:“这段日子政务繁多,加之又偶感风寒以致头脑昏沉,故而才……朕会尽量控制,众爱卿不必忧心。”
到底是什么缘故谁还看不出来呢?那两只乌青的眼眶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不过当皇帝的既是这样解释了,大臣们倒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只得将满腹的怨言吞回肚子里,暗暗摇头叹息不止。
却哪想丞相压根儿不按常理出牌,听罢这话竟当场揭开了他的遮羞布,“微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