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传来,“闻鹤。”
闻鹤:“?”
闻父坐在地上泡茶,“去哪呢?”
闻鹤:“……爸,你为什么坐在那里。”
闻父苍白解释道:“呼吸机太占地方了。”
闻鹤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又打算上楼,怎料地板旁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哥,你去哪里。”
“……”闻鹤抬眼,凉道:“那台呼吸机不是你的吗。”
“不是。”闻萧也苍白解释道:“两台都是妈的。”
闻鹤:“?”
妈什么时候进化成水陆两栖动物了?
三人相顾无言,场面有些凄凉。
最后,闻父终于没话找话,道:“最近和柏生怎么样。”
闻鹤惜字如金:“如你所见。”
闻父:“?”
闻鹤:“。”
闻父:“很好?”
闻鹤:“嗯。”
闻父:“……”
“儿子,这么久没见,”他差点老泪纵横,“你还是那样不会说话。”
闻鹤不置可否。
临走前,闻父又提到这件事,“我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俩要注意点,都互相谦让一下——你看你上节目那其他两对,恋爱没谈多久架先吵了三吨,看着多闹心。”
这小情侣吵也就吵了,看节目的观众也跟着吵,那叫一个混乱,四处都是战场,只有柏生和闻鹤的频道还在热火朝天地煮水饺。
闻鹤自然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会和柏生吵架的。”
“是,确实。”闻萧表示赞同,“我哥一般不吵架,他一般用鞭子。”
闻父吹胡子瞪眼,“你能和人家一样?!”
闻萧死狗子嘴硬,“柏生就不能用鞭子么?他谁?就要用鞭子就要用鞭子!”
闻父:“我看你是飘了。你——”
闻萧:“我怎么样——”
二人转过去,试图观察闻鹤作何反应,但半秒过后,又是一阵亘古般的沉默。
“……就,”闻父持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老大,你这个时候脸红不太合适吧。”
闻萧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路边睡觉突然被踹了一脚的狗:“……大哥,你在想什么……算了我不想知道……”
闻鹤抿着唇回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只强调道:“我不会和柏生吵架的。”
别说吵架了。
自己甚至连亲他都不敢太用力,怕过了头,怕留下痕迹……
闻鹤冻着脸上楼。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
但最近,好像越来越难了。
——
两方心思各异,但表面上依旧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亲亲抱抱举高高,最亲密的交流仅限于舌尖,但柏生永远也想不到,极度的平静往往是暴风雨的前兆。
保姆车内,闻鹤正目视前方,神情紧绷。
柏生在后头扒拉他,“闻鹤?”
闻鹤:“。”
柏生:“闻鹤,闻鹤!”
闻鹤:“。”
不理,就是不理,也不看人,脸冻的像个冰坨子。
柏生:“……”
哎哟,生气啦。
他皱着鼻子,又开始伸爪子往前扒拉闻鹤,“我错了。”
闻鹤:“。”
柏生见他八风不动,一副“你好好检讨自己”的模样,突然又想起了去年的圣诞节,这个人因为自己最后一次心动短信没发给他,气的呼呼,堆雪人的时候把脸拉的比脖子还长。
但圣诞那次闻鹤好歹还懂得见好就收,柏生哄他两句就没事儿了,这次倒逐渐有了恃宠而骄的模样,腰板都硬气了。
柏生叹口气,挠了挠自己脑袋。
这次确实是他的错。
他刚下戏,困的一上车倒头就睡,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模模糊糊中只听到车门轻轻响了一声,然后有人在注视自己,随后,有些冰冷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柏生把脸偏过去。
一般这个时候,方圆就知道他现在只想睡觉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了,但这次没有,那不老实的指尖绕过他的脸侧,开始轻轻揪他的耳垂。
柏生恼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半梦半醒中张口就驱逐道:“卤蛋别吵……”
那只手骤然顿住了。
柏生终于满意地舒出口气,打算再次入睡时,突然,像无数只察觉到危险的水獭那般,他突然炸起了毛。
不对。
不对!
有哪里不对!
第一,这手……好像不是方圆的手!!方圆的手比这粗糙多了,而且手指也绝对没这么修长。
第二,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
闻鹤前天好像说今天有空就尽量过来探班……
柏生:“!!!!”
洗马獭!!!
他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对上了头顶上闻鹤略带委屈的清冷脸庞。
闻鹤说:“……卤蛋?”
声音中还带着点不可置信。
柏生:“不,不是……”
闻鹤质问:“平时他也能这样摸你脸?”
柏生:“没有!没有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