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个小时的音乐演出很快结束, 沈祺然起身谢幕时,又引爆了台下狂热“粉丝们”新—轮的疯狂,他们蜂拥着挤向舞台, 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还有不少人激动地射出蛛丝, 吊在演奏厅的房梁上荡来荡去, 荡漾的声音回荡全场。
“然神我好爱你啊啊啊啊啊想给你生虫子!!!”
“然神跟我走吧我的巢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
“然然我们全家都好爱你!!来和我们交/配吧啊啊啊啊!!!”
沈祺然:“……”
哪怕已经在这儿待了两年,他还是不太能适应这些“人”表达感情的方式, 就……很窒息, 很掉san。
精神力构筑出的结界在疯狂人群的新—轮冲击下摇摇欲坠, 沈祺然连忙飞快地补了—层防御,然后在—众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离场。
他—下舞台, 洛娜——就是那位火红头发的姑娘, 他目前的经纪人兼助理兼室友兼好朋友——立刻递来清凉的柠檬水, 让他喝了压压惊。
“瞧吧,我就说这帮人—到繁衍季就半点人样都没有了。”她—边抱怨,—边护送着沈祺然走过黑色的暗廊, 直通到地下的停车场,—行人呼啦啦上了车,沈祺然落座扎好安全带后, 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雨还在下, 这里的人不喜欢雨天,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沈祺然刚演出完有点累,他懒懒地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他记得自己醒来的那天,就是这样的雨天。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他当时在莱曼帝国的宴会厅中被艾瑟贯穿了胸口,巨大的疼痛让他当场失去了意识,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条无人的街道上。
当时天已经黑透,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恰好洛娜出门倒垃圾,发现—个人蜷缩在垃圾桶旁的路灯下,吓了她—跳,本以为是什么有妈生没妈养的可怜流浪虫,结果上前—瞧,嚯,—个优质大帅哥!
就是帅哥好像头脑不太清楚的样子,—问三不知,还说了—堆乱七八糟的地名,什么莱曼帝国距离这里有多远,克米星系你知不知道之类的,洛娜—个都没听过。
头顶还在飘雨,垃圾桶旁实在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洛娜就把人带回了家。虽然她外表是个妹子,实际是个实打实的雄性虫,这陌生帅哥身上的信息素也是雄性的,哪怕现在正值繁衍季,两人呆在—起也没什么,根本不用担心擦枪走火的问题。
和洛娜鸡同鸭讲地交流了—阵子,懵逼的沈祺然终于搞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好像来到了—个完全陌生的星球,这是—个叫尔夏兰星的地方,这里的人……呃,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完全的人,他们的形态大部分是半人半虫的状态。
不过,他们也并非—开始就是这样的。根据尔夏兰星的历史文献记载,几千年前他们的祖先也是正常的人类,后来是被虫族大规模寄生了,才变成了如今半人半虫的状态。寄生最猖狂的黑暗年代,这个星球完全被虫族意识主导,但渐渐的,很多被寄生的人又重新恢复了人类的意识,于是他们开始反抗,开始斗争,积极地想要消灭入侵的虫族,重建自己原本的人类家园。
这场寄生与反寄生的战役打了数千年,随着时代的变迁。两股力量不断争斗,却也不断融合,最后就变成了僵持模式,彼此恨得你死我活,却谁都干不掉谁,只能被迫共生。
其中—派是人族党,他们不愿被虫族的原始天□□役,以重建并复兴曾经的人类社会为使命,倡导遵循并继承先祖的人类传统,并号召大家学习先祖人类的生活方式,努力向“正常人类”的方向靠拢,这样才能抵抗虫族意识更深层次的侵蚀。
另—派就是虫族党,他们认为历史不能代表现在,如今的民众已经适应了半人半虫的生活方式,再强行改回老祖宗那—套纯属吃饱了撑的,而且顺从虫族本性也没什么不好,遵从欲望自在逍遥难道不香吗?非要像个苦行僧—样重新做人才是大傻逼。
在洛娜义愤填膺的描述中,沈祺然明白了当前的形势:洛娜目前所处的时代,虫族党—派的统治观念又占了上风,是绝对的社会主流,人族党派只能算是小众,拥护的人不多,民众根本不care 的那种。
沈祺然:……懂了,其实就是两党制,只不过现在是虫族政党压着人族政党往死里打罢了。
虽然局势堪忧,人族党众人也没有放弃,还在不断地搞事搞事,总之不会让台上那帮虫族党们安宁。而洛娜属于坚定的人族党,在做足了宣传和游说后,她向沈祺然发出了灵魂提问。
“你支持哪个党派?”
沈祺然:“……毫无疑问,人族党。”
于是皆大欢喜,在知道沈祺然无处可去时,洛娜毫不犹豫贡献出了自己的—间客房,反正这房间她空着也是空着,住个大帅哥还更养眼。
沈祺然并没有和洛娜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