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郡王府的侍卫一搜,他根本逃不掉,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小姚子不显眼,宁郡王府的侍卫也不一定会想起来找他一个小太监,能让小姚子顺利下山找到仇希音了。
萧寅竭力不去想身上的伤口和剧烈的疼痛,强撑着爬了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他要为小姚子争取一点时间,那两个侍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要是在,事情就会好办许多,真是蠢材……
……
……
宁郡王府中,宁慎之面色沉肃,冷声问道,“你确定一定是兰十九?”
“是,允和这几年一直努力与兰十九攀交情,虽然收效甚微,但也算是熟识了,一定不会认错”。
“不会认错——”
宁慎之喃喃念了一声,几乎有些茫然地问道,“那是音音要救萧寅?”
允文快速扫了宁慎之一眼,牙疼般咧了咧嘴,这么多年了,郡王还是这样,一遇到仇三姑娘的事就方寸大乱!
“郡王,太子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和两个侍卫均已拿下,事情经过也都审清楚了,太子会去后山,会碰到仇四姑娘都是碰巧,仇三姑娘又怎么会事先知道,还遣了兰十九在那里等着好救走太子?”
“你的意思是音音担忧萧寅的安危,所以将兰十九派到了萧寅身边?甚至于下了类似无论如何保护萧寅的命令,兰十九才会在萧寅杀了仇不恃后依然要护住他?”
允文沉默,除了那样的答案,他实在无法解释兰十九为什么会甘冒奇险救走受伤的萧寅。
宁慎之缓缓坐了下去,止止阁中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上辈子,他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音音这般维护萧寅?
上一次,萧寅禁足,她要求莲生帮他,这一次,他亲手杀了她的嫡亲妹妹,她竟然还要维护他!
宁慎之知道上辈子仇希音与仇不恃不和,可是这不和大多是仇不恃单方面的,仇希音对仇不恃一直漠视,只仇不恃真正遇到危险,受到委屈时,仇希音却绝对不吝于拉她一把。
再怎么吵,再怎么闹,她还是顾念她们之间的血脉之亲的,可现在……
允文等了一会,见宁慎之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大着胆子开口问道,“允和还在等着,请郡王示下”。
宁慎之长吐一口气,“先盯着,将事情交给陆鸿,小心些,别让兰十九发现了”。
允文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想劝又将话咽了下去,躬身退了出去。
宁慎之看了看窗台上的沙漏,末时中,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允和是飞鸽传书过来的,陆鸿将事情报进宫里至少还得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来得及,来得及他做一番布置,装作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装作自己除了表面的那些东西,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也来得及去亲眼看看音音对萧寅到底是什么态度……
宁慎之没有再迟疑,带上允武,掩饰好行藏直奔琅玕阁。
琅玕阁的掌柜已经在雅间候着了,将一个精致的沉木箱子恭敬交给他,宁慎之伸手接了,“记住,我在这里待了一个时辰”。
掌柜连声应是,“马车已经备好,郡王放心”。
宁慎之不紧不慢下楼,确保一楼二楼挑选珠宝的顾客都看到了自己,才走向侧门停着的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
仇正深和仇不耽都不在京城,是仇老太爷接待的宁慎之。
仇老太爷十分上道,和宁慎之客套了几句,便遣人去叫仇希音来。
仇希音午休尚未起,特意遣了慧中来说自己可能稍迟一些。
宁慎之不悦皱眉,“仇三姑娘既还未醒,何必为我来特意叫醒她,我等一会便是”。
宁慎之平时面无表情时尚且冷厉如刀锋,这般一皱眉,气势更是迫人,慧中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
“你是仇三姑娘的人,不必跪我,下次不必为我打扰仇三姑娘”。
宁慎之说着起身向仇老太爷一揖,“天气炎热,宁某贸然上门,倒是不好叫仇三姑娘冒着大太阳特意跑这么远的路,不如,我们去迎一迎?”
这是要进内宅了。
仇老太爷打量了宁慎之一眼,哈哈笑道,“是老夫疏忽了,宁郡王这边请”。
又对慧中道,“郡王体贴,去和你们姑娘说,请你们姑娘定个凉快的地方”。
仇希音将待客的地方定在了后院的水榭,仇老太爷和宁慎之先到了,等了约莫一刻钟,仇希音便带着秀今到了。
仇希音穿着银紫色凤尾绛绡单衣,下系白色挑线裙子,仇老太爷瞧了一眼,这身衣裳端庄得太过了,偏偏仇希音又未施脂粉,想牵强地说一声仇希音因为重视这次会客都说不上。
仇希音福身行礼,仇老太爷坐着没动,宁慎之却起身回了长长一揖,瞧着仇希音在仇老太爷下手落了座,方从允风手中接过箱子,上前几步,又朝仇希音微微弯腰致意,“今天偶然听到姑娘与仇四姑娘说画画用的墨块快没了,便去寻了些,贸然上门,扰了姑娘休息,还请姑娘见谅”。
那箱子呈方形,长宽高几乎与一张八仙桌相等,宁慎之并未交给她,在她身边放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扁扁的匣子放到她身边的方几上,又打开匣子,一股极醇厚的墨香夹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