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着您才会高兴些”。
谢探微满口应承,他本来就是要在京中住一段日子的,凤知南又不在,他自然要住在郡王府,偶尔去仇府指导指导音音学业就是。
允文引着谢探微进了一座水榭,这时候正是天高气爽,不冷不热的时候,坐在水榭中吹吹风、喝喝茶、聊聊天十分的惬意。
水榭中荣和长公主和宁慎之间的气氛却明显不好,宁慎之垂着眼帘,面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荣和长公主慈和丰润的脸却紧紧绷着,一看就在生气,见了谢探微,神色方缓了缓,“是小四儿来了,快到我身边坐”。
谢探微行了礼,走到荣和长公主身边的圈椅上坐下,靠着扶手微微歪着身子去和荣和长公主说话,“于始惹长公主生气了?”
荣和长公主哼,“他有哪一天不惹我生气的?”
谢探微笑嘻嘻倒了杯茶奉到荣和长公主手边,“您也说了,他有哪一天不惹您生气的?这天天生气,您的身子可受不住,就给小四儿一个面子,莫气了”。
荣和长公主见他俊朗的脸上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来,忍俊不禁,勉强绷着脸接了茶。
待一杯茶喝下大半,荣和长公主的气微微消下去了些,放下茶杯问道,“我记得你也不小了,亲事有没有定下来?”
谢探微嘻嘻一笑,“还没有呢!我早就和我母亲说了,我一定自己挑个才貌双的,若是我自己不满意的,家里又硬要为我定下,我就正好借着那个理由游荡天下去!”
荣和长公主瞪,“京城这么多贵女闺秀,就没一个才貌双,能让你看得上眼的?”
谢探微嘿了一声,“长公主您还真别说,这京城自也有那才貌双的,可总是少了一份味道”。
荣和长公主见他越说越不像样,简直想翻白眼了,半晌才勉强忍住了,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德高望重的长公主了,倒是不好再像年轻的时候,想翻白眼儿就翻白眼儿。
“少了一份味道?你想要什么味道?”
谢探微来劲了,“不瞒您说,后年我就准备带着树哥儿一起去江南游学,这京城的闺秀们少的就是江南女儿家的那一份水润的韵味。
别的不说,就说我几个外甥女,明明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养在江南的那个就格外聪明耐看些,她叫我一声小舅舅,我都恨不得将心掏给她算了——”
他说到这里,忽地顿住声音,哈地一击掌,“对了!就是这样!我就是想找一个光是看着就喜欢得不得了,就算把心掏给她也值得的人!”
谢探微说到后来已是俊脸飞红,重瞳深处的光亮几乎媲美空中骄阳。
荣和长公主看看丰神毓秀,光彩灼灼的谢探微,看看满屋子为谢探微的风采所夺,屏着气息偷偷看着他的大丫鬟小丫头,再看看整个人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晦暗笼罩着,明明比谢探微更有钱有权,长相也算是能打个平手,却没有半个丫鬟肯多看半眼的自家孙子,深深郁卒了!
她真的觉得自家孙子很有可能会讨不着媳妇!
就算仗着身份家财讨着了,也绝对讨不了媳妇喜欢!
郁卒的荣和长公主半晌方沉声问道,“那若是你寻不到呢?”
“寻不到就算了,我还有音音呢!”
他说着怕荣和长公主听不懂,解释了一句,“就是我那个养在江南的外甥女”。
荣和长公主若有所思,“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一见你那个外甥女了”。
谢探微激动的一拍手,“哎,长公主,我跟您说,音音可好了!长得漂亮,又聪明,说话声音还甜,就是那种桂花糕的软软的甜!能甜到人心眼儿里去!
我最喜欢听她给我读佛经了,一听我就睡着了,哪怕刚睡醒就又能睡着了!”
荣和长公主神色微动,“真的?”
“自然是真的!”谢探微一拍手,“哎,对了,于始不是睡不好么?我叫音音来试试!”
他说着腾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刚出水榭,他就看见了站在水榭与陆地相连的长廊上的凤知南。
谢探微眨了眨眼,顿时觉得自己的牙有点痛,肯定是刚刚吹嘘音音时太用力了!
凤知南遥遥一礼,“谢四公子”。
谢探微只好上前走到凤知南面前,还礼,尴尬问道,“公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尽个礼数罢了,不想凤知南竟一板一眼回答道,“两刻钟前刚回的府,到这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正好听到了你说要找一个一个光是看着就喜欢得不得了,就算把心掏给她也值得的人”。
谢探微,“……”
公主您真的不必说得这么详细的!
谢探微尴尬一笑,又抱了抱拳,“谢某还有事,先告辞”。
从来都是他谢探微把别人说的无话可说,但每次凤知南总是有本事让那个“无话可说”落到他头上,果然是老天爷看不惯他太过嚣张,特意降下来个凤知南让他心塞的吗?
……
……
凤知南站在原地,等谢探微走远,方不紧不慢进了水榭。
荣和长公主见她穿着窄袖立领的墨绿色骑马服,又是一阵心堵,瞧瞧那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