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到底是情绪起了波动,仇希音昨晚竟然又开始做噩梦了,下半夜又死活睡不着,现在正是心情不爽之时,哪里耐烦理会一个老婆子。
秀今将仇希音的话原样转述给祝嬷嬷,祝嬷嬷假笑道,“老奴去瞧瞧三姑娘”。
秀今冷声道,“姑娘说了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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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不舒服,老奴既然来了,总是要进去瞧瞧的,免得老夫人知道了责罚老奴不会做事”。
秀今莫名,“老夫人责罚你与我们姑娘何干?”
祝嬷嬷大怒,红萝也就罢了,那毕竟是谢家来的大丫鬟,又有武功在身,这个小丫头竟然也敢在她面前这般嚣张!
祝嬷嬷大怒下扬手就要往秀今脸上招呼,骂道,“你个该死的小蹄子!”
秀今侧身避开,祝嬷嬷用力过猛,一个趔趄,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就见秀今将院子里的石凳提在了手中,冷声道,“我劝嬷嬷还是不要动粗的好”。
那可是石头做的,怎么也有百来斤左右,她一个还没有她个头高的小丫头,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提在手里!
祝嬷嬷一个哆嗦,嘴唇动了又动,到底还是没能说得出话来,掉头就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有点愣的小丫鬟真要提着凳子往她头上来上一下,过后就算把她千刀万剐了,又怎么赔得了她的命!
仇希音从窗户看得分明,不由失笑,果然,隔了一世,她的秀今还是那个秀今。
……
……
最后,去养德院侍疾的只有邓文雅母女和仇不恃,仇老太太自然不可能折腾邓文雅母女,只指挥着仇不恃做这个做那个。
仇不恃娇养着长大,哪里做过活,刚开始仇老太太要她湿帕子打水端饭菜时,她还勉强忍着,待得仇老太太要她捧着漱盂伺候吐痰时,她再也忍不了了,猛地打飞丫鬟递到她跟前的漱盂,哭着跑了。
仇老太太气得一阵猛咳,喊着将仇不恃抓回来,只仇不恃向来得谢氏的宠,那些丫鬟婆子哪里敢真得拉扯她,只追在她后面虚张声势。
仇不恃一边哭一边跑,后面追她的人越来越少,待出了养德院,后面已经看不到人了。
她却不敢停下来,继续往抱朴院的方向跑,路过后花园时竟然见仇希音带着秀今在园子里晃,手里拿着朵硕大的牡丹花,十分悠闲。
仇不恃立即调头朝仇希音跑去,气急败坏喊道,“你!你不是说病了,不去给祖母侍疾!怎么在这?”
仇希音莫名,“我又不是病得下不了床,怎么不能在这了?裴大夫说我抑郁不安难以入眠,最是要保持心情舒畅,多在花园子里走走,多出去逛逛,买买衣裳首饰才好”。
仇不恃被她的不要脸震惊了,瞪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仇希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开口,“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给祖母侍疾没伺候好,挨了祖母训斥,要去找父亲告状了!
我劝你一句,这时候只怕母亲还未起身,你若是去扰了母亲睡觉,肯定又要挨父亲一顿训!
而且父亲是祖母的儿子,难道还能不孝,给你撑腰不成?我要是你就去找祖父,这个家也只有祖父比祖母大了”。
仇希音说着不再理仇不恃,对秀今道,“我们再去看看那边的芍药开得怎么样”。
仇不恃愤愤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花木扶苏间,越想越觉得仇希音虽然讨厌,说的话却很有道理,转头直奔仇老太爷的书房而去。
仇老太爷正在打坐,仇老太爷打坐和谢氏睡觉一样,是这个家中最不能打断的事之一,他是要得道升仙的!
仇老太爷精通道术,最善给人看风水安宅子,在整个大萧都很有名气,近至京城的高官贵胄,远至江南蜀中的富商世家安家迁坟都喜欢请他指点,这也是仇老太爷丰厚的家私最大的来源。
仇不恃不敢放肆,就坐在仇老太爷贴身伺候的丫鬟红袖搬来的锦凳上等。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不是害怕被仇老太太的人抓回去,仇不恃早就走了,好在仇老太爷打坐终于结束了,听红袖回了仇不恃来找她的事,就命叫进来。
仇老太爷穿着一身竹青色素面细葛布直裰,乌黑的头发用木簪簪起,盘膝坐在红木小几后的蒲团上低头煮茶,仙风道骨。
仇不恃见了亲近之心顿起,眼圈顿时红了,哽咽叫了声祖父,在他面前的蒲团上跪坐下来,将右手伸了过去。
刚刚丫鬟将漱盂往她面前递,她恶心的差点吐了,拍飞漱盂的力道就大了点,偏偏她的皮肤又格外的娇嫩白皙,手背顿时红肿了起来,这时候红肿已经有变青的迹象,看着触目惊心。
仇老太爷一惊,“这是怎么了?”
仇希音抽抽搭搭将侍疾的事说了,重点强调了一下漱盂有多么恶心,还稍稍做了些修改,只说丫鬟将漱盂往她脸上塞,推搡间将她的手都拉扯肿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愿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