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氏听到这心情微松,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又想着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事,谢探微也不会跟两个半大孩子说,便转身要走。
虽说谢老夫人在七录阁外面守着,她去不去都一样,但她还是亲自去看着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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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也去看看!”
丰氏摆手,“你和你表哥好生在这里写字,不要添乱了,不是什么大事”。
仇希音等她走远了,双眼灼灼看向谢嘉树,“表哥,我想去看热闹!”
“不行”。
仇希音鼓起腮帮子,“我就要去!”
“音音,你是女儿家,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听了几句闲话也有损闺誉,我绝不会许你去瞧什么热闹”。
仇希音气结,怪不得这厮一大早就跑她这来坐着,她还以为他是来帮她挡丰氏和谢老夫人的怒气的,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那我这个女儿家还会给人号喜脉呢,算不算有损闺誉?”
谢嘉树噎了噎,好声气劝道,“音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插不了手了,去不去看又有什么区别?
总归最后的结果我们肯定会知道的,而且,有父亲和小叔在,绝不会叫二表姐受委屈的”。
道理,仇希音自然也是懂的,但还是好想去看啊!
仇希音蔫蔫应了一声,又坐了下去拿起笔。
谢嘉树忙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别练字了,我陪你打双陆”。
仇希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双陆也没有聊到哪里去好吧?
……
……
晌午时分,仇正深和谢氏到了重光院,被关在门外一个上午的谢老夫人和丰氏也终于被允许进入。
刚进七录阁,谢老夫人和丰氏就看到一个裸着上身的人脸朝下绑在刑凳上,背部被藤条抽的一片血红,没有一块好肉,还有些地方似是连皮带肉的被掀了起来,血糊糊的,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更何况身受刑罚的人。
谢老夫人根本没有想到那就是她念了一上午的谢嘉木,在屋中环视一圈只见到了谢探幽和谢探微兄弟,另外就是侍立在旁边的兰九,厉声喝道,“你们把木哥儿弄哪儿去了?”
丰氏却已经发觉不对劲了,连滚带爬奔到了谢嘉木面前,蹲下身子去看他搭在刑凳上的脸,只一眼就猛地往后一倒,嚎啕大哭,“木哥儿,我的木哥儿!”
谢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看了看趴在刑凳上出气多进气少,连呻-吟声都虚弱的跟猫似的谢嘉木,又看看黑着脸坐在上首,摆足了三堂会审架势的谢家三个男人,腿一软跌倒在地,“木哥儿,你们把我木哥儿怎么样了?”
谢探幽忙起身去扶谢老夫人,“母亲,你冷静点”。
谢老夫人伸手就去挠他的脸,另外一只手毫无章法的捶打着他,“我冷静点?我怎么冷静点?你们把我木哥儿打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冷静?要是我木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赔命!”
谢老夫人最疼的是谢探微和谢嘉树,其次就是谢嘉木,谢嘉木不像谢探微不耐烦与她周旋,不像谢嘉树寡言,经常到她面前侍奉,又嘴甜会哄人,谢老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也似的。
现在乍一看到谢嘉木被自己的夫君和儿子们打成这样,谢探微,她不舍得打,谢昌,她不敢打,正好谢探幽凑了过来,她哪里还会留情,长长的指甲尽往谢探幽脸上招呼,挠得谢探幽抱头鼠窜。
“给我住手!老大,你回来!像什么样子!”
谢昌发火,谢探幽又实在招架不住自家老娘,只得抓住她的双手,微微往后推了推,抽出身来,逃难也似地回了座椅上。
“老大媳妇,你要哭就出去哭!”
丰氏狠命擦了擦眼泪,她想去碰碰谢嘉木,又怕碰疼了他,伤上加伤,拼命忍住伤心和怒火,质问道,“父亲要打木哥儿,媳妇不敢阻拦,媳妇只问父亲为何要将木哥儿打成这样?”
谢昌脸色漆黑,沉声喝道,“问得好!老大你和她说,看看我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畜-生!”
谢探幽看看摸不着头脑的仇正深夫妻,又看向谢探微,“四弟——”
儿子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他实在是没脸说。
谢探微冷笑,“大哥,木哥儿可是你生的”。
谢探幽狠狠抹了把脸,“说得对,我生的畜生,自然该我说!”
他说着起身上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到仇正深和谢氏面前,“妹妹,妹婿,是我对不住你们,这个畜生,这个畜生——”
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羞愧低下头去,根本不敢和仇正深、谢氏的目光相接。
仇正深吓了一跳,忙避开去扶他,“大哥这是做什么?”
谢探幽却不肯起来,语带哽咽,“是我没教好儿子!这个畜生竟然瞒着我们和遂姐儿私定终身,珠胎暗结——”
仇正深还在努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