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愣赞普诧异之际,他并没有注意,在羊折屏风后面,正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听。
女人偷偷进入前殿后堂,揭开羊毛帘子,转道进入后殿,一路偷偷摸摸左右瞧着,一直走到门外,整理衣衫,而后走过殿门,在侍卫的注视下离开了前殿,绕道向逻娑城走去。
在这座吐蕃的城市中,一大半是布达拉宫,真正是贫民街道的地方几乎没有。吐藩王城本就是贵族的殿堂。
女人不动声色的穿越街道,来到了一处贵族人家,敲门而入。
进门时仆人告诉她,隋珠大人就在西屋里等她。
女人不由一怔,随即以最惶恐谦卑的姿态弓着腰一步一步快速的向西屋奔去。
在这里,正坐着一位贵妇人捂着春茶轻轻闻着。
女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她面前,匍匐在她脚下,将头低在她脚边。
“启禀主人,甲央大人对赞普大人说,您不是臧培大人的女儿,他正在查,正在查!”
咔嚓……
坐着的贵妇人那丰满的身子瞬间停止,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她捏碎了一只精美的茶杯。她眼中露出了狠辣的目光:“甲央德勒从哪查出来这些诬造我的话?”
“他说是王世通的使者,使者。”
“使者?哼!想钱想疯了!顿珠做的很好,你阿爹和弟弟,还有你的妹妹这个月都会有羊肉吃!他们会活的比任何人都幸福!”
听到贵妇人这句话,让那跪在地上的女人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庆幸。
“对了,你的弟弟喜欢森格尔家的姑娘……”
“啊?不,不,他不会,他不敢!”
“我说他会,他就会!”丰腴的贵妇人脸色暗沉,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她似是癫狂的看着脚下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奴笑道:“今晚,他就能尝到女人的味道!这是奖励!顿珠,好好办事!”
心惊胆战的女人连连磕头,但是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一颗都没有停止颤抖。
仿佛在女主人面前,她,包括她的家人,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女主人的疯狂而骤灭!
当那女仆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门去时,屋内走出了一个黑影,淡淡的看向那贵妇人。
女人用抹布擦去杯子的碎渣,嘴角微微冷哼。
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甲央既然想死,就让他死吧!”
黑影淡淡道:“如果动他,苏愣恐怕会很生气,到时候……”
“兵家云,鱼死网破,都已经到了亮真章的时候了,还在乎这个!那个赵小年不是寻常人!他背后的人才是值得我们警惕的!”
“小姐是说?”
女人优雅的抬起袖子,端正的坐在皮榻上,揉揉自己额头两眉之间,似是有一种痛痒的感觉让她略微生涩,不经意露出一副吃痛的模样。
“一个莫名其妙的太子,竟然可以打到高原来?这本身就不正常,他若是不知道些什么,恐怕都让人难以置信!”
“说不上是江南那边露了信?”
“切!”女子一脸鄙夷道:“他不会的!他是个念旧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提醒我要小心这个赵小年了!”
“小姐的意思是?”
“正好,四大高手已经出发了,就顺道连甲央和赵小年这条狗一起做掉!”
贵妇人眼眸中露出一抹凶厉的青光,狠辣至极……
夕阳下,
四名矫健的骑手正骑着黑色的骏马奔驰在草原上。
……
过金沙江之后,赵小年直接传令王世通前进,而并没有到哈西与其会和。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大军在历兹地区扎营,接到信报,吐蕃三万大军外加五万兽军已经奔赴前线,到了图滋克。距离历兹只有十里路。
这中间是一片广阔的草场,故而,双方似乎是默契的选择扎营,并等待第二天正午开战。
高原上的草场夜明星繁,是一片美丽的草原。
历兹有个小镇,并没有多少人,主要有当地的三户财主作为主要的住户,整个小镇只有三百来户人。财主们听到赵小年的名字就已经早早的逃跑了,留下的都是空宅。
没有让人去劫掠,相比群培德勒那种贪婪凶残的财主,历兹的这些财主最多只能算是“巴依老爷”。
赵小年并没有打算打扰当地人的生活。
虽然如此,当地百姓还是十分害怕,一个类似镇长的头人带了几个人拉了几只羊过来,胆战心惊的说是赠送给将军的。
也没有多说,拿了点白银给了镇长,算是买的,镇长说什么也不敢收,但最后还是诚惶诚恐的接了银子。
走的时候,许是轻松些了,他大致说了说明天即将要迎战的敌人,尼桑德仁。
这一说倒是让赵小年不由一惊。
说这尼桑德仁是藏王苏愣赞普手下最勇猛的将军,也是藏王苏愣赞普手下最忠诚的卫士。
说他的发家史就离不开苏愣赞普的提携。
早年的尼桑德仁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步一步凭借自己的努力慢慢进入了布达拉宫做了一名蓝刀卫士。
布达拉宫的卫士分为三个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