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静听的一些人不由得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是啊, 他们中也有一些人是从底层打拼出来的,借着历史机遇致富翻身, 听到邱明泉这样的发言, 自然倍感亲切。
“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这年纪也太小了吧,看上去有没有二十岁?”紧挨着第一排领导座位的第二排,有人小声地问身边的熟人。
他朋友神情有点神秘:“你不知道?这人可是普东企业圈里的新贵, 莫名其妙地就冒了出来,据说身家财产可能超过十亿以上!”
先前发问的人一开始压着声音, 听了这一句差点惊呼出声:“什么!”
这声惊呼在安静的会议现场实在突兀, 旁边就有不少人瞥了过来,他赶紧尴尬地闭了嘴, 半晌才震惊地小声继续问:“十亿?!年纪轻轻的干什么能有这么多钱?”
那人把嘴凑到他耳边,眉飞色舞地小声道:“说起来真是神了!这年轻人据说在一开始是机缘巧合, 跟着马百万赚到了第一桶金;后来正好和黄浦滩上那位封家的儿子是同学,又跟着他们家一起买了不少股权认购证!”
“啊——那可真是运气好到吓人!跟着贵人就发了大财?”
“后来你猜怎么着?他不是封家小少爷的同学么,结果有一次去封家做客,正好遇见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来劫持绑架, 不知道怎么的, 他又恰好救下了隔壁公安局局长家的烈士遗孤,还差点丧命——你说说, 这公安局长一家, 是不是感恩戴德?听说回来就认了他作干儿子呢!”
旁边的人听得目瞪口呆:“那位铁面包公向元涛?这、这孩子是几辈子的行善积德, 攒到这一辈子来享受福荫了吧?”
他们的前方是第一排,正中间的领导席位旁边,一些极其重要的外商来宾分列两边。在他们的正前面,一个背影笔挺、身姿挺拔的男人一直坐姿端正,一动不动。
可是,就在这时,前面的那个男人却忽然转过了头,静静地看向了他们。
两个中年企业家感觉到这目光,抬头一看,都是一怔。
这男人同样异常年轻,和台上青年的温润俊朗不同,他的面容英俊到有点凌厉和具有侵略性,此刻安静回头扫视他俩,竟然让两个见惯了市面的中年企业家心里一阵发憷。
“抱歉,你说得不对。”那英俊青年锐利的眸光如箭如刀,口气虽然礼貌,却带着些微微的傲慢和笃定。
“呃,什么?”两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青年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定制西服,一双宽肩有着优美又笔直的线条,修长脖颈中系着深蓝色的领结,幽黑的眸子中带着奇怪的压迫感:“他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挣来的,既没有依靠马百万,更没有跟随什么封家。”
“你、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青年淡淡道:“因为,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封家的小少爷。”
说完这一句,他再也不看二人一眼,而是回过头,再度将目光转向了台上。
那里,台上的中心,所有的光束好像都打在那个久别重逢的人身上,整个世界都不再重要,四周人群众多,可是在他眼里,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在似的。
台上,邱明泉正在接着发言:“而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看到脚下这片土地的神奇变化……”
说着说着,他完全无意地、习惯性地碰了碰胸前,可是忽然,毫无任何征兆地,他的发言就卡住了!
大礼堂里无数人都在安静聆听,他这忽然的停顿下,那抬起头的乌黑眸子里流露的茫然就异常显眼。
台上的邱明泉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忽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怔怔地摸着胸前——那里忽然空无一物了!
台上灯光耀眼,往下看去,下面则是一片看不清的黑。
邱明泉抬起眸子,心中乱跳向着下面扫视过去,可是一无所获,只能看见渐渐起来的骚动。
“怎么了?”有人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前排的会议秘书也有点急了,是话筒出问题了,还是台上的人有什么不舒服?
正要猫着腰上台去看看,就在这时,终于台上的麦克风里再度传来了声音。
一直在脱稿发言的邱明泉,低下了头,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轻颤,开始埋着头一字字地照着稿子念了起来。
没有了刚刚抑扬顿挫的语调,没有了温润自如的微笑,他的声调忽然变得刻板单调,时不时地还有片刻莫名的、不该有的卡顿。
台下第一排的侧边,封睿忽然侧过身,小声地在会议秘书的耳边礼貌又充满歉意地道:“王秘书,我外面有个非常重要的客户要见,能不能允许我插个队,先安排我上去发言?”
他笑容温和又充满魅力,彬彬有礼向着台上略一点头:“就在这位邱先生的后面,可以吗?”
……终于,台上第一位发言的青年企业家代表邱明泉发言完毕,王秘书快步上台,笑吟吟地带头鼓掌。
“感谢邱先生的精彩发言!假如说这场发言主要是缅怀我们普东新区的过去和历史,那么,接下来的这位青年才俊,带给我们的则是更加精彩的前景远望——欢迎刚刚从美国回国的‘睿明集团公司’的总裁,封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