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办到的?”他问。“魔术吗?你是法师吗?这是否可以解释一切?”
“不。”
“不?”
“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就像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走路、或食物是如何能维持我的生命,但就是办到了。克撒有一天交给我一件东西。他说那只是一个胞囊,并叫我吞下它。因为来自克撒,它可能是一件神器吧。我也不确定,因为我没问过。我知道怎么使用它。我不需知道更多,你也一样。”
“原谅我这么问。我只是试着以我的方式来思考这件事。”
“你想得太多了。”
她并无意再度重复那曾经激起他往事的这句话,但在她尚未来得及苛责自己之前,
老鼠忽然说:“我应该要当米斯拉的,不是吗?”
他又改变心意了,果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正的人,不像充撒,克撒可能就不会想得那么多。
浮球找到了更强的风并向旁边转了弯。珊迦必须全神贯注来防止浮球翻滚。老鼠蜷缩成一团紧靠着她。此时北方的云浪正波涛汹涌。他们可能无法逃出这阵暴风,不过在找到栖息之所前他们应该可以跑过许多地方,然而不论如何,过程绝不会太轻松。
“我们要将要乘着风的急流快跑,可能会速度会有点快而且颠簸。准备好了吗?”
把老鼠的抱怨当作同意,珊迦转动手腕,调至西南西,浮球就像从巨人的弓上发射出去一般向前弹出。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会让双手按住浮球内侧的凹糟,让风狂吹她的脸。她猜老鼠应该还无福消受这种极乐,于是还是用一只手替他遮着。北方的地平线出现一列白色的山,最高的峰顶开始被大片的云覆盖上去。
“可怕的天气要出现了,”珊迦对她那没反应的伙伴说。“也许不会被我们碰上,但总之一定有某处的人们要准备祈求亚佛神的哀怜了。”
她把浮球飞得更高。在他们下面是一块形状很像克撒桌子的陆地,不过更平坦也更空旷:有几条路,就像锈掉的铁线穿过春天翠绿的田野,村子里大约有十座农场,延溪蜿蜒而建。珊迦想起她答应要替老鼠换掉身上的破衣服,并偷偷拿掉他的脚链。
如果她让浮球下降,暴风雨可能就会让他们下降到用天。如果她让浮球疾驰飞奔,他们可以少绕很多路并减少至少半天的旅程。
从村庄飘上来的烟雾看起来,居民正在烧田——显然不是一个欢迎陌生人来求援的时刻。珊迦以手为舵,将浮球转向南西南,浮球往新方向前进。
“等等!”老鼠摇摇珊迦的脚踝。“等等!那个村子,你没有看见吗?着火了!”
她再一看,老鼠说的没错,田野没有着火,屋顶却烧起来了。
她更确定该往南西南方向走,以远离灾难。
“珊迦!那是席拉塔教。一定是。赤纹军要的只是钱财,他们不会摧毁村庄。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去——你不能!那儿的人们生命岌岌可危!”
“我不是法师,老鼠。我也不是克撒。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让你和我保住性命。”
“我们不能掉头就走,这样和席拉塔教、和非瑞克西亚人有什么两样!”
老鼠总是有办法教册迦抓狂,他又自负又有魅力,就像真的米斯拉一样。当珊边正要告诉她的伙伴其实她就是非瑞克西亚人时,他竟用力把自己往村庄方向拉去。浮球并不听老鼠的话,它只听珊迦的——他应该早就知道才对。老鼠并不像那种会为了明志而自我牺牲的那种人,但他的确把浮球弄得翻来滚去,膝盖、手臂、食物还有剑,全都撞在一起。珊迦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这一片混乱。
“我不准你再这样乱搞!”
老鼠罔顾她的警告。这次珊迦甚至咬破了上唇,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腹部,费尽全力才稳住了浮球。
“让我们回家……回到克撒那儿。他有能力拯救这儿。”
“天杀的那太迟了!下面的人们正在死去!”
老鼠向前猛扑,而这次册迦已有准备,因此浮球并没有弹出去。
“如果你不停下来我就把你丢下去。”
“丢啊!”
“你会死的。”
“我宁愿死在地上也不要在这上面活着。”
老鼠捉住装了鞘的剑,用尽全身气力,将它刺进浮球。珊迦因为这冲击而摇晃。她原本不知道浮球受损的同时她腹中的胞囊也会感到剧痛。她原本可以再多活个三千年的。她举起拳头,准备向老鼠拼了命打下去。
“打呀,”他挑衅地狂喊,“告诉你的宝贝克撒,你又让他弟弟死了第二次。”
珊迦放下了手。或许她是错估了他赴汤蹈火的意志。现在在珊迦的意志驱控下,他们飞向了火海。他们越靠越尽,老鼠说的没错,北风卷来了一阵阵的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声。人类正在死去。
当他们离那木头栅栏只有几步之遥时,一个年轻女人跑过残破的门,披头散发,一群持剑的杀手在后追赶。他们在看见这两个漂浮在空中的陌生人时都愣了一下。
“不浪费,不奢求。”珊迦低声抱怨。
她心想着要撞上了,腹中剧痛越演越烈,浮球像老鹰一样低头俯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