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地牢。”阿士诺脱下手套。她穿的盔甲上有一根根钉刺。“法拉吉的老传统就是这么回事;找个暗暗的小房间,一次关一个敌人,他就会自动消失了。托玛库地底下就全是这个,为了找地方安顿你,我们还特地把这一间的骨头清出来呢。那个骷髅头只是留做个纪念,它的主人是饿死的,守卫不管她,捉她的人也忘了。”
有二名警卫搬了一张沉重的椅子进来,上面还有厚而软的枕头。阿士诺优雅地坐上去,警卫接着又放了一张小桌子在她面前。小桌子有四条像爪子一样的腿,扣着粗糙的石子地。阿士诺摇摇桌子,见它牢抓着地面不会松动,她才点头表示认可。
桌面上有一个铐环。他们把达硌士右手上的手铐解开,铐进桌上的铐环,手掌向上。警卫拿了一根铁针把铐环锁紧,然后其中二个就走了,只留一个下来。
“有些法拉吉人要你死,”阿士诺说,“不过幸好有更多人想让你多受点罪再死。”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圆扁盘,上面有几根奇怪的小柱子和电线。阿士诺把圆盘装在桌子上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个警卫一直拿剑抵着达硌士的喉头。圆盘被装在达硌士的右手下面,阿士诺又把一个个的小夹子夹在他手指尖上,渗出微微血丝。
等到警卫的剑拿开,达硌士才开口。“你是代表哪一方来的?”说话时他才觉得嘴唇肿痛,像是经历过一场不知名的殴打。
“老样子,我代表我自己。”这位红发女子面无表情地说,一面转动面前的开关。
有股力量窜进达硌士的手掌,流进了身体里,让他痉挛得几乎从凳子上跌下来,但是右手腕又被牢牢的铐在桌子上。电流在身体里流窜刺痛,达硌士痛苦的扭转着身子。
阿士诺拨弄着开关,“有用耶。”
达硌士喘息着,“这……是什……么?”
“法拉吉人自古发明过很多种刑求的工具:拷问台啦、夹指板啦、绞刑架之类。米斯拉几年前做过一个他自己用的版本,只是想看看在最不花力气的情况下,可以把人弄不舒服到什么程度。这个呢——”阿士诺拍拍那个圆盘,“是我自己专用的迷你版。你还喜欢吗?”
“爱死了,”达硌士上气不接下气,“最适合你用。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了?”
“也可以啦,”阿士诺说,“只不过除非有人逼我杀你。”
“阿士诺,”达硌士说,“你被关在萼城的时候,我们待你不薄。”
“你说呢,鸭鸭,”阿士诺说,“以法拉吉的标准而言,你这样已经算是不薄了。你的战友全都被杀了耶。米斯拉现在根本连奴隶都不要用佑天人了,因为他认为克撒可以隔空读取那些奴隶的心。米斯拉本来想把你的头砍下来泡酒,然后送去给鸭妈妈克撒,是我阻止他的;我说你可以提供很多我们所需的知识。”
“我才不会说。”达硌士啐了一口。
“我知道,”阿士诺镇定的说,“可是你不说就得进酒缸。”
“你跟我扯这么多干嘛?”达硌士怒目咆哮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吗?”
“有点。”
“还说给你朋友听?”达硌士对着门边的警卫说。
阿士诺摇摇头。“法拉吉军人要是听得懂阿基夫话,他们会觉得那是耻辱哪。你看着,”她转过身去对着警卫,大声的说。“我把你老爸做成生化增幅人了,你阿公跟你家小弟也是,因为他们的床上工夫实在太烂。”警卫没有说话。
阿士诺转过头,“看到没?要是我把刚才的话用法拉吉语再说一次,他会杀到我血流光才干休。”随即她便转回去跟警卫吼了几句,像是在下命令。那名警卫先是用同样的语言抗辩,可是阿士诺又吼了一声,警卫迟疑了几秒,瞪着达硌士骂了一句,然后就离开牢房了。他重重的关上铁门,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又把小门拉上。
“现在你得帮帮我了。”阿士诺说。
“要杀要剐随你啦。”达硌士恨恨的说。
“我是背对门的,”她说,“所以我看不到外面,可是我推算那个警卫一定会定时过来检查我拷问你的进度。所以只要你一看到那个拉门开了,打个信号给我,我就给你来这么一小下。”
“我干嘛那样?”
“因为如果你不要,我只好有事没事随便给你电一下,这样看起来才好看喽。”说着她又转动开关。达硌士又抽筋起来。“暗号就是‘叛徒’,OK?”
“很好记,”达硌士说,“只要不要再电了。”
“哎唷拜托,”阿士诺微微一笑,“这只是个小玩具啦,你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电不死的啦。放心,我知道分寸啦。”
“我相信你。”达硌士说。“那些生化增幅器,像僵尸一样的人,是你做的对不对?”
“你觉得怎么样?”她还是笑笑的。
“很恐怖。”
阿士诺脸上的微笑收敛了一下子,然后又回到脸上,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挤出来的。“我还以为你应该会比其他人都懂。”
“他们本来都是活人耶。”
“重点是‘本来’哦,”阿士诺反驳,“那些人原本都是罪犯、奴隶,要不就是俘虏;反正他们迟早都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