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吉特与瓦伦西亚,是住在精灵王座边界上一座黑暗森林深处——被称作沃文森树林——的追猎人和守护者。
她们的领域是多普塞拉的远古森林,而且她们长久以来都身为林内惊惧兽与林外无辜者之间的屏障。
但最近,森林里的事物已开始产生变化……
她们一装备好就再度离开了营地。
她们一起行动,因安全考虑而将帕吉特种植的荆棘迷宫引导包围她们的家,接着便挤出围墙进入黑暗的森林中。
瓦伦西亚是第一个发现教堂护教军痕迹的人。
她通常是第一个察觉到气味的。
她的鼻子,尽管小巧玲珑又呈现完美的圆形,在她大笑的时候使她整个脸洋溢着幸福,也非常敏锐并具有辨识能力。
她的技巧卓越。只过了一会儿帕吉特就发现这道气味了,认出这是来自旅店房间的味道,并且立刻就看见靴印。
她们一起追踪那位残忍的“化狼者”。
他的痕迹绕着扭曲的树木,看似他迷路了,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他在挣扎、抗拒他内在的那只动物。
帕吉特想象着相同的挣扎也驱使他重拾人生并离开属于他的村庄。
他一定在那里有杀过人。
很可能不只一次。
而且当他明白自己犯下的骇人行径之后,无疑地他已无法再面对那些生命被他所影响的人们。
所以他逃跑了,逃离了那个地方。
这不是奇怪的行为。
对一位化狼者来说并不是。
奇怪是他竟然带着妻子一起,那个可怜的灵魂。帕吉特无法将那样的行为与当她们在森林中发现这对夫妇时,帕特先生所展现出的仁慈与怜悯印象做协调。
她希望能提供帕特先生这份疑虑中的有利条件。或许他原本想把帕特夫人留在安全的新城镇里,远离任何可能会因他的行为而对她提出的怀疑,他相信有一天她能够在这个地方重新开始并找到幸福。
或许他计划把自己隔离在森林里,或是更糟的。
她想象着那就是她会做的事,如果诅咒被转移到她身上的话——想都别想——她无法,她不能,让瓦伦西亚身处险境。
她会离开。
她将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到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而且她将会这么做,同时,知道她的心将永远无法愈合。或许这样的行为,本身就足以让她的心完全停止跳动。
那还真是慈悲呀。如果那就是帕特先生试着要做的事,帕吉特只会为他感到最深切的同情。
就这样,直到下一刻她想到了帕特夫人在地板上的血迹。无论他的意图为何,帕特先生已经辜负了他爱的人。他不够坚强,而且他的缺点导致了她的生命结束。
彷佛在回应帕吉特对那位护教军游移不定的情绪,他的痕迹也移动了。
很清楚他是在何时转化,因为前一刻帕吉特与瓦伦西亚还在追踪一个男人的靴印,而下一刻她们却在追踪一头野兽的掌印。她们沿着化狼者的路径前进,直到她们突然并且无预警地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帕吉特与瓦伦西亚看着她们脚下分开的痕迹,多亏银月的光芒才得以看见。
突然间,瓦伦西亚举起手并停了下来。帕吉特几乎要踩踏过她,但还是设法在快撞上之前停下来,她的双眼看着使瓦伦西亚停下的景象。
在她们面前的森林地上躺着司钟的尸体。欧卫尔的肤色非常惨白,他的皮肤因体内缺血而出现皱折——一具大部分都还算完整的尸体。
他的四肢展开就像是被仔细地安排过。而且他四周的灌木丛和杂草都被踏平了,彷佛某种沉重的东西被拖过这些草地上。
某种东西不对劲。
不应该有尸体才对。
这头野兽应该还要继续进食。
感官高度警戒,帕吉特与瓦伦西亚开始追踪这个线索,瓦伦西亚位于外缘而帕吉特则沿着拖行的轨迹前进。
她在以步伐量出它的长度之前就知道了——它的形状,曲线的样貌,它和渥林农场草原上的记号具有相同的形状。
这不合理。
难道这是某种仪式的结果吗?难道这个描绘模式是某种帕特先生用来抵抗吞噬冲动的东西吗?她们究竟在对付哪种化狼者?
帕吉特看向瓦伦西亚以询问那道问题,但瓦伦西亚的目光却紧盯着森林更深处的某个地方,月光几乎照不到的地方。
帕吉特顺着瓦伦西亚的视线也看见了:第二具尸体。当她们靠近时,她们发现发生在司钟身上的事也发生在守护制造师身上,艾芙琳女士,四肢张开,杂草被压平。
更前方则是松珑长老的尸体。再次,草地上相同的图案,手臂与腿摆出了相同的姿势。
“松珑长老当时应该——”帕吉特开始说道。
“正在处理葬仪。”瓦伦西亚结束这句话。
“不过,她一定没办法参加。你看。”帕吉特指向一个使她的手颤抖不已的细节。那是松珑长老上衣的蕾丝。它与被留在旅店中帕特夫妇房里的那段蕾丝相符。而且,就在长老的袖口上,她们能够看见一道裂口,而她们找到的那段蕾丝将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