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知道米斯拉在想什么,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只是用的是我自己的话。”他睁开眼看着珊迦,往常的自负已收敛了大半。“我知道我是谁,珊迦。我是瑞特比,米布亚之子,或者该叫我老鼠吧,因为我在成为奴隶之后已一无所有。我差不多在十八年前生于宾卡市,那是塔巴那统辖的第六年,水果狂欢节的第六天。我就是我。但是珊迦,假扮米斯拉这件事,照你所要求的——”他不再凝视着她,“已经不是假扮了。我可能会迷失我自己,可能戏还没演完,我已经真的以为自己是米斯拉了。”
珊迦咬着嘴唇,叹了一口气。瑞特比没看见,好像也没听见。
“现在,你坐在那儿,你听得见弱能石在对你的心唱着米斯拉之歌吗?”
他摇摇头。“只有当我看着克撒的眼睛时,或着是他看着我的时候。”
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次是因为松了一口气,但她似乎放心得太早了。
“我好担心,珊迦。它是如此真实,这么容易就可以想象他的存在,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夕之间。不知道明年我何时该回伊芬宾卡……?你应该早点警告我的。”
她怀着罪恶感相信了老鼠——或瑞特比——或米斯拉——还是任何他希望的称呼,
“我不知道什么歌声的事。但我知道克撒的眼睛,它们可能来自任何地方,我可的确警告过你了。但是至于歌声和米斯拉之外的事,若非克撒告诉我,我一无所知,我想他应该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我。”
珊迦其余的怒气都因为想到这一点而消散了。她靠在柱子上,很高兴没有人在看着她。每一次克撒对她怒目而视,双目如火燃烧——那时米斯拉弱能石的声音是否也曾经试着向她内心喊话?不然为何她要去找一个假的米斯拉回来?是什么力量让她找到瑞特比的?她可能在还没好好看清楚地之前就已经知道他就是那个能助她完成计划的入了。
“我能相信我自己吗?”
珊迦没有自信,无论是对她自己或对他。“我不知道。”
瑞特比紧紧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蟋缩成一团。珊迦一辈子不是跟非瑞克西亚人就是跟克撒在一起,她不太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对于这种和瑞特比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于是她转换话题并试着说笑。
“昨天夜里你们三个人都聊了些什么啊?”
瑞特比意兴阑珊。“一年之后还会有哪些属于我的东西剩下呢?
我还会是我吗?“
“我就没变啊!”珊迦回答。
“对了。我们聊天时有提到你。”
她早该想到的,但她却没有。“我并没有骗你,瑞特比,至少重要的事我不曾对你说谎。非瑞克西亚人是真的,而克撒是唯一有力量击败它们的人。”
“但是克撒的头脑有些不清,不是吗?而你认为只要能弄到一个让他想到他弟弟的人就可以帮助他恢复正常,你认为你可以帮助他不要再活在过去。”
“我在离开梅德朗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你的年纪和他一样大吗?”
珊迦惊讶地发现这个问题是如此难以回答。“我比他年轻,一点点吧……我想。你并不是唯—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他告诉了你我以前是非瑞克西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