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古琴界出了一件大事。
向来为古琴界之首的洪延锡洪老,特别发了一则声明,表明自己已将大弟子逐出师门。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古琴界的动荡。
罗博骞当然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他连夜赶到洪延锡家中,求见洪老先生:“师父、师父,您不能这样对我!”
吼了老半天,洪贤舟才终于将洪老先生给扶出屋外。
洪贤舟则被弟看了罗博骞一眼:“你向来都知道我爷爷几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说,非得等现在来嚎……罗博骞,你故意的是不?”
他看罗博骞不顺眼很久了。
以前碍于罗博骞是爷爷的大弟子,他才将一些话往心里吞。
可他爷爷精着呢!
就算他不说,也没人在他面前嚼舌根,但,他爷爷自己也是长了眼睛的。
爷爷把一切都看了明白,只有罗博骞这个白痴,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别人面前装得一副好弟子的模样。
罗博骞见洪老先生终于肯出来见自己,“扑通”一声,上前跪下。
“打扰师父休息是我的不是,但不明不白就被逐出师门,这我不能接受!”
莫名接到这样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当时正在向别人显摆自己作为大弟子身份优越的罗博骞,只觉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偏偏他还不知道这个巴掌是怎么来的,罗博骞只好亲自来问个清楚。
洪老先生自出现在罗博骞面前开始,表情就没什么变化。
哪怕向来他只要见到罗博骞跪下,就会侧身避过,笑呵呵地问他:“这是干什么?”
而今日,他不闪不避,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让罗博骞心里一慌。
事情不对劲。
“师父!有什么误会,我解释还不行吗?”罗博骞哀求。
“洪延锡大弟子”,这身份多好用啊?
在古琴界,他年纪轻轻,就能受到各种尊敬的待遇,他怎能失去?
“你说你不明白?那我便将话说得更清楚些。”洪老先生终于开口,淡声说出缘由,“教授你古琴之道,并不是让你拿来当作诋毁他人的理由,心不正,你的琴音,又如何能正?”
罗博骞迷茫。
师父在说什么?
想到自己今日在网络上的所为,罗博骞心中一惊。
难道……师父知道了?
罗博骞死鸭子嘴硬:“师父,您肯定误会了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洪贤舟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接获了爷爷的眼神后,他把自己手机上的图片面向他:“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吧?”
罗博骞还想着会是什么,一瞧,竟是自己在微博上那些怼人的发言!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阴阳怪气的言论,竟然被他用大号发了出来,还给洪贤舟看见,截屏留存证据?
“这怎么可能?”
罗博骞拿手机出来。
他很确定,他没有发错号!
每次发言前他都会再三确认,为的就是防止掉马。
可当他拿出手机后,身体一僵。
洪贤舟“哼哼”两声:“让你再狡辩啊。”
不是他所为的话,那么着急拿手机出来确认做什么?
罗博骞咬牙,额上冒出冷汗。
既然否认不了,他也就老实说出心里话:“师父,我不服啊!”
洪老先生声音还是一样淡漠:“你有何不服啊?”
罗博骞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积压许久的怨言一一说出:“我练了二十几年的琴,打小就开始迈入这一行,我这么努力,为何比不过那个才碰琴短短时间的花瓶女艺人?”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着的说出。
以前,师父的演奏会开场嘉宾,不是他,他忍。
那些都是大前辈,他有什么资格比得过人?
可这回又算什么?
一个不过长得漂亮点的女艺人,随手弹几声琴音,他肖想许久的开场嘉宾位置就这么被她夺走?
今年早该轮到他的,他为此做了多少努力啊!
为什么?凭什么?本该属于他的机会,要白白拱手让给一个不如他的?
即便罗博骞这么大吼,洪老先生也不为所动。
他只是语调平稳地,又问了一声:“你又怎知,别人练琴的时数,肯定比你少?”
罗博骞想回话,而洪老先生话还未说完。
“就算练琴练得少,你又如何得知,自己的天赋,定能胜过比你更有天赋的人?”
他这个徒弟,二十年来长成了什么样子,洪延锡自己看得最清楚。
年少成名,被捧得高了,真以为世上除自己以外,再无高人。
恃才傲物,偏生被恭维给蒙了眼,最后能倚仗的才,没有刻苦锻炼突破,便一直原地踏步不前。
这些都是小事,靠时间沉淀,慢慢导正变好。
可罗博骞千不该万不该,让自己丑恶的心思显露出来,去危害到别人。
这是洪延锡最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