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有什么用?”
“哎?这外套谁的?”
“什么常家?常家少爷?这外套是他的?”
“松手,你给我松手!常家少爷的外套也是你能拿的?”
“赶紧给我,明天我想办法还给他!”
林诤言只觉得心中腾起一阵不甘,但却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周遭的声音与光线忽地减弱、变暗,渐渐陷入一片静默的黑暗……
……
“星痕时间,六点整。”
林诤言睁开眼睛,一时有些迷茫。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他只依稀有点印象,似乎是梦到了时长安——在他被什么人欺负、极为孤独无助的时候,时长安仿若天神降临,解救了他。
至于其它的细节,却又朦朦胧胧,记不清楚了。
林诤言从床上坐起来,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时长安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成为了救世主般的存在,才会让他在梦里也想着他?
等等……
在……梦里?
可是他怎么可能做了一个梦呢?
一缕灵魂,竟然也是会做梦的吗?
林诤言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太对。
如果灵魂可以拥有梦境,那又为什么,之前那么久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在强制下线期间,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梦境?
林诤言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他想起来了,人的梦境应该是大脑在睡眠中,有一部分脑细胞仍旧处于兴奋状态,才会产生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的大脑……
他……
林诤言茫然地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掌,想起这几天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想起他每一次经历晕眩和窒息时隐约听到的那些“声音”,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他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难道他的这场穿越,不过是他的又一个梦境?
还是说,他只是暂时灵魂离体,一旦他在现实中醒过来,灵魂就会归位?
林诤言有些愣怔,心中一个个念头、一个个猜测此起彼伏,却又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被确定。
或许是他最近产生了太多次想要进入现实的念头,才会唤醒他在现实中尚未死亡的大脑?
那么如果他醒过来,是不是就会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原本的时空?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再一次见到家人,见到父母了?
林诤言心里骤然腾起一阵兴奋,却又几乎在须臾间就被另一个忽然冒出来的想法浇灭了。
——如果真的回到现实,那他是不是……就再也没办法回到这个游戏……
就……再也……见不到时长安了?
喉咙又开始隐隐作痛,心口也一片酸楚。林诤言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是该盼着能够早日苏醒,还是该盼着能与时长安拥有更加长久、更加长久的相处呢?
亲情与爱情……
不,应该是真实的亲情与虚假的爱情。这两者二选其一,似乎并不是太难的选择。
“早。”
时长安的声音在卧室门的方向响起,片刻后,一双手臂绕过林诤言的脖颈,将他拉进怀抱。
轻吻落在林诤言的侧脸,时长安笑道:“想什么呢?第一次在属于咱俩的家里醒过来,觉得不真实?”
林诤言昨晚下线时没有穿回防护服,仍旧赤丨裸着上身。此时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他终于忍不住,转身一把抱住时长安,将脸庞埋进他的颈窝。
时长安僵硬地坐在床边,抬起的双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落在林诤言的背上。
在林诤言越收越紧的怀抱里,他回想起昨晚与秦宴的通话——
“按理说,如果他在现实里有什么急症发作,志愿者管理那边会有人强制他下线,不会让他继续在游戏里停留。而且,从根本上,研究机构也不会接受身体有问题的志愿者,身体有问题,他也无法通过体检,更拿不到许可证。”
秦宴在屏幕中皱着眉头说:“照您的形容,他是在和您进行比较亲密的接触时,产生那种应激反应的?”
时长安道:“对。后来我又回想了一遍,不止一次。每次我想和他……就是,每次碰到他的敏感部位后,他就会产生晕眩和窒息反应。”
——比赛之前在兵团会议室那次,林诤言就曾有过晕眩和窒息的症状。更早之前,弹钢琴那天,两人在小巷里拥吻时,林诤言也说过头晕。
秦宴沉吟片刻,道:“您能排除他的心理因素吗?”
时长安问:“什么意思?”
秦宴道:“有一些心理上的极度厌恶,可能会导致某些应激反应。因为身体健康方面不会被影响,所以痛觉许可体检时也查不出来。”
时长安皱眉道:“心理厌恶?应该不会,他……挺主动的。”
秦宴却说:“这种问题不一定与他的主观意愿有关,或许是潜意识里,他不想被您……或者说,不想被任何人触碰。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并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时长安沉默了一会儿,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