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无时无刻不觉得煎熬, 他简直是度日五年!
偶尔有一两次, 秦厉真得忍不了, 也不是没有动过歪心思的。
他想着,妍妍的约法三章里,说的是不准他秦厉靠近她和李家所有人,不许见她,那,他偷换概念一下,本人不去, 而是雇一个妍妍以及李家从未见过的人过去,无论是录视频也好拍照也罢, 只要把妍妍拍下来, 让他看看她的近况, 看看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看看孩子有没有闹她,让她难受。
只要有这些, 秦厉就觉得够了。
可是。
秦厉真的,人都找好了, 挑了三天,要长相普通, 思维敏捷,脑袋机灵,还不能有歪心思,事关妍妍, 秦厉恨不得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
结果。
好不容易把人选好了,相机,偷拍路线,怎样巧妙而不被发现,等等都弄好了,万事只欠东风的时候,秦厉后悔了。
千挑万选找来的人已经被赶了出去,秦厉颓废的坐在大门口,不顾形象,也不管自己这样会不会被媒体拍到然后造谣秦氏集团破产了,整个人看起来又丧又厌世。
仿佛见不到妍妍,他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做什么都没意思,也什么都不想做。
家里请的阿姨在他身后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又想叫他他进去,安慰安慰他也好,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主人家的事,给人打工的是不敢多管的。
有时候好心却办了坏事,得不偿失。
也没人会领情,说不定还会怪你多事。
就这样,秦厉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呆坐了一整天。
从早上太阳都还没出来,就激动的起床,挑人想去偷拍妍妍,到宛如被戳破了的气球,整个蔫吧了,一直到太阳下山,秦厉才深吸一口气,摸了把脸,撑着手臂站起来。
然而可能是坐的太久了,刚站起来,就一阵突如其来的腿麻头晕,狼狈的撅了个踉跄,险些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真的是——人一旦开始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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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了半个月,秦厉始终提不起任何兴致。
吃饭?
不想吃。
睡觉?
睡不着。
公司的事?
滚,别烦!
情绪一直处在低谷,时而暴躁的发狂砸东西,时而坐在酒柜面前,拆了一瓶又一瓶,喝到吐为止。
太难受了。
又一个不眠夜,喝醉了的秦厉躺在地上,眼里泛着泪光,眼眶周边猩红,脸颊也因为醉/酒而有些晕红,此时此刻的秦厉,再也看不见丁点意气风发。
有时候吧。
秦厉看着那水果刀,那菜刀,修剪盆栽的剪刀,脑袋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去拿起来,对着手腕,肚子,腿,反正只要是能戳出血的地方,秦厉都有一种想试试的冲动。
想试试,他伤害自己后,妍妍会不会因为心疼,或有一点点的心软,而大发慈悲,减一些不见他的时间期限。
每次,他的手刚伸出去,心底深处就会有个声音嘲笑的说:去啊,怕什么,拿起那刀,想往哪割就往哪割,只要你不怕一刀下去,这辈子都跟妍妍没机会的话,你就赶紧的,痛快的割下去啊!
然后秦厉就不敢动了。
他是个商人,知道放长线钓大鱼,也知道耐心等待,最后的结果有多美好。
就剩一两个月了,他不能做傻事。
可理智是回来了,始终见不到妍妍的折磨却还是有啊。
秦厉闭上眼睛,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蔓延进发丝里。
这几个月他生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对自己的个人形象更是完全没有心思打理,这时候一出门,简直跟野兽没什么两样了。
遮住脖子的长发,越来越沧桑的胡渣,还有赤红充血的眼睛,狼狈的样子,连他的颜值都拯救不了他了。
就连被秦厉这模样吓到无数次的钟点工都有些不忍直视,更别提一开始就是被秦厉的颜值欺骗了的李妍了。
如果李妍看见,只会说一句话:丑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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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厉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他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脑子里不要再去想妍妍了,多想点其他的事情。
比如……
“喂,您好,这是秦家。”钟点工接了座机的电话,听完后一阵惊讶,“李小姐生了?”
秦厉一个鲤鱼打挺,连酒瓶都没来得及扔,披头散发,跟个好几百年没吃到过饭突然见到一袋大米的野人一样冲过去,一把抢过了钟点工阿姨手里的电话,声音轻轻发抖,却是阿姨从没有听过的温和:“妍妍在哪个医院?”
阿姨:“……”神情宛如见鬼了。
“好,”秦厉还在那装温和有礼的绅士,“我马上过去,谢谢妈。”
妈?
阿姨更惊了。
她虽然是钟点工,但因为做事干脆利索,在秦家做了也有五六年了,之前有听到过一次,秦厉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他哪来的妈?
阿姨正疑惑着呢,秦厉已经挂了电话,看过来了。
阿姨背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