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从春天下到了夏初, 柳源自打被顾荆惊诧过胖了以后, 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顾荆了。
因为最近他衙门里的公务实在是太多了, 忙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见柳源,也更加没有时间去吃小满的醋了。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场雨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耽误了春耕不说,连河道的水位都上涨的很多。
顾荆最近一直忙着清理淤泥,疏通河道。
水患问题日益严重,县里面人心惶惶,粮价飞涨。
顾荆找着错处处理了一个章家, 如今整个清河县就只剩下了另一家大粮商。
偌大的章家说倒就倒,倒是让另一个粮商家心惊胆战了几日, 生怕这把火一个不小心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当他们发现, 顾荆在处理完章家之后, 并没有拿他们开刀之后,胆子就愈发大了起来。
县里面仅剩的这一家大粮商,联合其他的小粮商一道, 致使粮价一路上涨。
顾荆约了这些粮商大当家的谈了好多次,这才稍稍扼制了粮价上涨的趋势, 可如此作为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根本问题。
到底是刚过完年没多久,虽然粮价大幅上涨, 但多数百姓家里还有余粮,所以,粮价上涨一时半伙并不算太过严峻。
顾荆遏制住粮价上涨后,清河县的骚乱也算是平复了下来。
刚刚平定了这场由粮价带来的骚乱紧接着就是要处理水位不断上涨而带来的洪涝的隐患。
顾荆查过县志, 清河县每隔十年就会发生一次洪涝灾害。
算算日子,这正是又一个十年。
顾荆有心想要加固上游的堤坝,只要上游的堤坝不决堤,他这方境内就算发生洪涝也不会太过严重。
可偏偏堤坝所在的上游已不在清河县内了,他有心想要修整手也伸不过去。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向知府上折子,希望知府能够多多重视这件事情。
不过还好,知府给他的回应是已经派人加固过堤坝了。
顾荆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总算是忙里偷闲一段时间了,想想自己也就差不多半个月没有见到柳源了,忽然便升起了思念。
于是他决定晚饭的时候去寻柳源,见一见他,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他到柳家的时候,柳源刚刚好准备好了晚餐正打算与小满一道吃呢,顾荆便走了进来。
顾荆一进门就郁闷了,怎么半个月没见,柳源又圆润了一点?
只是他还来不及吃醋,柳源便笑眼盈盈地开口了:“顾大人许久未来,想来是公务太过繁忙,真是辛苦我们大人了,快快,肚子是不是饿了?我总觉得这两天大人就该来了,日日准备着大人你爱吃的吃食,可不就等到你了么?”
顾荆一下子心里面就舒坦了,这不,柳源还是时时想着他的。
他也不客气,立马就坐了下来,大口吃了起来,他确实是饿坏了。
吃了大半碗之后,他总算是解了饥荒感,不是那么急了,便与柳源聊了起来。
“大人这些日子是在处理粮食的事情么?我们柳家虽然不做这方面的生意,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
顾荆点点头:“也不全是粮食的问题,如今这日子雨一直下个不停,我查过县志,这地界基本每十年都要发生一次或大或小的洪涝。如今看着态势,怕是又一个十年之期到了。若仅仅是河道之水上涨那也没什么,怕就怕上游的大坝决堤。我们这里地处下游,若上游的水冲下来,只怕。。。”
顾荆越说越是担忧,恨不得明日就派人去查看上游的堤坝。
虽然知府说已经派人加固了,但他不自己去看看,总觉得不太放心。
听顾荆如此说,柳源也不禁陷入了回忆,好像十年前者清河县却是发生过洪涝,不过当时还好,洪涝并不算太严重 ,不过是淹了几十亩的良田,百姓并无伤亡,所以大家的印象也并没有很深刻。
若再往前,她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会她还没有出生呢。
“不会把,就是十年前那次也没有那么严重。我想知府大人不会放任这么一件大事不管的。毕竟那大坝若是决堤了,那可不仅仅只是我们县遭遇,这整个府里大大小小十几个县都得遭殃,知府大人可付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他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松懈的不是么?”
顾荆却是摇摇头:“你不知道,这许知府为人贪婪而又好大喜功,最喜欢的就是听底下的人阿谀奉承,至于办实事的能力却丁点没有。我总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尽心尽力地将大坝给加固好。他有一个妹妹是三皇子最得宠的小妾,所以哪怕他是个草包,他也能坐上知府的位置。说白了,就算大坝决堤也会有人给他背黑锅,毕竟他是三皇子力保的人。不行,我一会就得派人去查看,我实在是不放心。”
柳源的心也一下子咯噔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顾荆的焦虑给感染了,她左边眼皮一直不停地跳着,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顾荆又扒拉了几口饭,站了起来:“算了,我不吃了,你多吃点,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府了。”
说完揉了揉柳源的头,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