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
随着一声惨叫,终于打破了刚才的死寂,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整个现场哄得一下闹腾起来。
“一个胡商,居然这么嚣张!”
“居然敢当街伤人!”
“抢了人家媳妇还踩断人家丈夫的手,太嚣张了!”
“这人眼中还有没有没王法了!”
众人纷纷开口指责,只是指责时,却不由退开几步,甚至都没一个人敢上前扶胡全,任由胡全在林泉脚边疼的打滚。
可见自古看热闹的,都是键盘侠居多,真正敢出手阻止的,却是万中无一。
林泉嘴角撇了撇,突然大声说:“大家静一静,各位只听胡全一面之词,未免有失妥当,不如也听下在下说辞,就知道本公子这两脚,他胡全挨得冤不冤。”
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可见刚才林泉踹人的震撼。
林泉看着周围静下来,这才开口:
“两个月前,我林记开张,因为缺人口,从城中郑爷那买了四个看护一个伙计,这事,想必城中不少人都知道,也是因这事,郑爷和我相熟,后来过了半个月,郑爷突然带着两个女子登门,说这两个女子是一对主仆,其中的主,赵氏,她丈夫恶赌欠下巨债,不但变卖了全部家产,还打算卖掉她,问我愿不愿意买。
我自然是不愿意,我一走商的,常年在外,用男人比用女人方便,更何况是两个弱女子,可郑爷却说,那两个女子中的主,曾是赵记银楼的大小姐,有一手好的银匠功夫,若我买下,赵家的银匠手艺就归我,也算多个营生,我听了觉得有理,就花了八十两纹银,买下了她们。这件事,不但郑爷全程参与,官府也有记档,而且身为丈夫的胡全,还曾亲自跟着郑爷去衙门画押,胡全,我所说可有一丝不对?”
林泉一脚踩在胡全胸口,冷冷看着他。
胡全一声痛呼,直接窝成一团。
林泉冷哼一声,“人是他胡全亲手卖掉的,按朝廷律法,胡全从卖掉她妻子画押的那一刻,赵氏就不再是他妻子,而是我林家家奴,生老病死,与他胡全再无关系,可前几日,他胡全在又一次欠下巨
债后,居然偷偷跑到林记,想唆使赵氏偷我林家钱财给他,赵氏拒绝后,他便天天在林记门前撒泼。
我想问一下在场的各位,你家如果买个下人,有人却教唆这下人偷你家财产,你不揍死他或者扭他送官,难道还要留着他不成?”
众人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这等隐情,如果真是胡全卖妻为奴,那就算之前赵氏是胡全妻子,现在也没关系了,若再教唆奴偷主家钱财,那更是犯了大罪。
毕竟偷窃,可是会被直接打死的,这教唆偷窃,虽罪不至死,可一旦坐实,也是不轻!
若再有个计较的,直接扭了送官,怕还会判个流放。
而林泉,恰恰是爱计较的,林泉直接对身后的阿大阿二说:“押着他去衙门,就说胡全教唆我林家家奴盗窃,被林家察觉后,不但不认罪悔过,反而大肆诋毁,请求衙门重判!”
阿大阿二早就对天天在门前叫骂的胡全气愤不已,一听林泉命令,立刻揉着拳头上去,一左一右,把胡全像拎死鸡一样,拎起来拖走。
胡全刚刚被林泉踹时,就心道不好,知道自己遇上了狠角色,却不想林泉比他想得还狠,居然直接送他见官,顿时吓得慌了起来,也不敢在地上讹人了,挣扎起来大喊:
“林公子饶命,小人一时赌债迷眼,才想着去找我那婆娘要几个钱花,并没有敢打林家的主意!”
林泉闻言冷笑,“找赵氏要几个钱花?赵氏进林府,身上一文钱没有,又卖的是死契,她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怕一文钱,都是我林府,你找赵氏要钱,和偷林府的钱有区别?”
胡全一噎,还想狡辩,旁边阿大直接对着他一拳头,胡全一声惨叫,阿大阿二飞快拖着他走了。
林泉随手丢了一块银子给小言,你也跟上,去和断案的衙门差爷说,“这是林记东家请他们喝茶。”
旁边围观的人看着心中一寒,知道这胡全是不用回来了。
林泉看着面有惧色的众人,心里嗤笑了一下,今天围观的这些人,都是周围商铺的人,胡全是什么人,这些人难道真看不出来?
不过是想试试他的脾气性子,看看好不好拿捏,不过今天他这一手,想必以后他都会很清净,那些想
拿鸡皮算毛来麻烦他的商铺,都该先掂量掂量自己!
做生意,和气生财很重要,可遇到事,能硬的起来更重要,毕竟这世道,欺软怕硬才是常态!
林泉转身回了商铺。
回到商铺,林泉让阿三阿四看着铺子,然后自己回后面院子打算看看赵月怎么样了。
毕竟胡全可是来闹赵月的,而赵月还曾经是胡全前妻,哪个前妻遇到这种闹心事,只怕也心力交瘁。
而且赵月还生性胆小,有严重社恐,林泉没见到赵月之前,都觉得等下见到赵月,怕是会见到一个花容惨淡、寻死觅活的丧妇。
可等真看到,林泉直接震惊了。
正在做发财树的赵月,神色温柔,目光专注,手中眼中都是那一棵刚刚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