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想到老子的计划居然这么顺利!”
无挂牌白色面包车内,坐在副驾驶的绑匪大力摘下黑色面罩,随意丢在一旁,他的眉角到人中被一条长长的疤痕贯穿,国字脸,凶相。
正开车的同伙与后座上的绑匪老大齐齐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老大转身,伸出手拍了拍后车厢被绑住手脚、蒙住脸孔的男人一下,但男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后车厢显然有些委屈他高大的个子,他只能蜷缩起腿,静静躺在冰冷的厢内。
“吓晕了?”老大语气中满是嗤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一口,深深吐出,白色烟雾在车厢中升腾翻滚。
刀疤脸嗅到空气中的烟味,烟瘾蠢蠢欲动:“这笔做完,咱们就能金盆洗手了吧,老大。”
被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狠狠抽了口烟,鼻腔中喷出两道白雾:“何止,下半辈子都不用再干活了。”
闻言,其余两个绑匪眼中纷纷冒出贪婪的精光。
面包车驶进隧道,眼前骤然一片黑暗,打开车前灯,但视物距离有限。
此时车辆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并不是很重的、短促的‘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车顶。
由于车辆没有受到损害或者被阻碍行驶进程,车上的三人都没有停车去看,只以为是石头,或者什么野生动物——松鼠之类的东西。
面包车继续顺着隧道行驶,半小时后彻底行驶出帝都城区,与大道分离,驶进没有监控区域的小路,小路坑坑洼洼,道路两旁长满荆棘,这条路直通帝都郊区一座废弃多年的化工厂。
距离帝都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且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就算是死了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等到这男人被发现的时候,他们三人早已分了这笔钱,逃出国去逍遥。
废弃化工厂内,厂房林立,各种垃圾堆积路边,废了好大劲才将面包车停在厂子深处一栋三层小楼前。
这是一栋三层老式小楼,小楼外有年代感的漆刷标语,年久到看不出本来面目,站在底下往上看去,每一层建筑在外的铁扶梯已经生锈,墙皮斑驳,整个建筑看起来摇摇欲坠。
刀疤和另一个绑匪一左一右钳制住男人,走进了小楼的第一层,起皮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歪歪扭扭的金属材质的设备管理考核栏,显示最后的考核日期已经是八年前,考核栏只剩一个角不怎么牢固地钉在露出墙体的墙壁上,表面满是灰尘,隐约映出四个从这里走过的影子。
从头罩最下方隐约透进光亮,脚下是水泥砌就的楼梯,通过上楼拐角的次数,沈危意识到他被带到了这栋建筑的第三层。
有人力气很大地将他推到墙角,用一根很粗的绳索牢牢缠绕他的双手、双脚和身体,使他连动都不能动弹。
“好了,老大!”刀疤脸粗鲁地用绳索绕了人质几个来回,向老大交差,老大目光落在人质身上,眯眼点了点头:“准备家伙,我去联系金主。”
刀疤脸蹲在一旁的角落中,用脚踢开一些垃圾,将背上破旧的运动包轻巧地放在地上,拉链拉开,取出一把手/枪,装上了□□。
就在他将枪口对准沈危的脑门、太阳穴比划,似乎在想该从哪里下手的时候。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风吹门板的声音,“哐当”。
小楼三层空间很大,有长长的走廊,布局像迷宫一样,刀疤脸不知道同伴在搞什么东西,或者真的只是风在吹那破烂门板,他望了眼这房间的门板,心里忽然有点毛毛的。
瞧了眼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放下枪,打开门瞥了两眼,门外空空荡荡,既没有同伴的身影,也没有其他人在。
“老大,胡子?”刀疤脸叫唤了两声,没人应答。
一道黑影极快地闪过,刀疤脸感觉脖颈后一阵酸痛,随即失去意识。
有人掀开了蒙住沈危的头罩,眼前的世界骤然明亮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庞,她漆黑的眼睛静静望着他,短发柔软的发尾轻扫着肩膀。
沈危甚至来不及去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眸光微凛,语气很严肃:“快走!他们有三个人。”
仅仅靠他一个人,恐怕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只能勉强为她争取一点时间。
虽然沈危的问题很多,但时间已经来不及问那么多。
江离不但没有走,还蹲在他面前,微微歪头:“你不害怕吗?电视剧里被绑架的人类都很怕死,而且他们想杀了你。”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从一开始她就跟踪了他们?
“我偷听到的。”江离伸手拽住绑在他身上的麻花状绳索,两手用力往外一扯,‘哗啦’,绳索居然应声而断!她说:“你得罪了什么人吗,有人花很多钱买你的命,足足三千万。”
金额是令江离感到咋舌的程度,一条人命居然这么贵,看来背后的人肯定很有钱。
她的目光停滞在半空中,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眸光微微亮了起来。
沈危拨开身上断掉的绳索,漂亮的眼睛无助且迷茫地眨了几下,有些无所适从地迎接着自由:“你的力气……”这绳子不会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