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造的孽,谁来偿还
忽然间,冯娟觉得有些害怕了。尤其当她转身望着旁边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的时候,她的心在禁不住的颤抖。
死了?真的要死了吗?
一命抵一命!
此时的冯娟,真的是害怕极了。都说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不知道害怕,可当理智汇拢过来的时候,思绪理清楚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冯娟忽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去拿了一个盆,拿了一块毛巾,沾了水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疯狂的擦拭着。
“人不是我杀的,她没有死!她就是在吓唬我!她就是想叫我好看…高家的一家子人都欺负我,他们欺负我没有本事,不把我当人看…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脸色,为什么要把你们当人看…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才不要一命抵一命…”
冯娟一边擦拭地上的血迹,一边喃喃自语着,恐惧侵袭着她的内心,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劝慰自己,让自己相信胡美英没有死。
高志远开着车,一路脚踩油门,径直去了县城最近的医院。因为他知道,人在失血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去最近的地方抢救。
胡美英被送到了手术室,其他人在外边等着。
高志国双手早就已经沾染满了鲜血。他蹲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这些鲜血是从他母亲的脑袋里流出来的,他的内心十分的恐惧,他害怕,害怕自己的母亲真的死掉了。
从小到大,胡美英最疼爱的就是他,最在意的也是他。这个母亲,显然偏心的厉害,其他的孩子完全可以不用顾忌,但独独不能不顾及到高志国这个儿子。
对于这一点,高志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i,在冯娟总是与胡美英对抗的时候,他会暗地里偷偷
地孝顺胡美英,也不枉胡美英白疼他一场。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纵容,竟然冯娟胆大包天到如此的地步,竟然敢公然伤害他的母亲。没有闹到致命的那一刻,高志国似乎永远在纵容。可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有多错。
而这一刻,他也想起了以前父亲跟自己的谈话,他说一直这么纵容自己的媳妇,终将会酿成大错了。那时候的高志国,并没有觉得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可现在…
想至此,高志国缩在角落里禁不住的哭了起来。
高志远走到他的身边,对于冯娟他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但对于高志国,该容忍的还是要容忍,他对着他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志国不说话,只是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的哭泣,双肩还禁不住的一抖一抖的。
“咱妈为什么受伤?”高志国再问。
“…”
“高俊为什么说你媳妇是杀人凶手?”
“…”
“我问你话呢!”高志远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揪住高志国的衣襟,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瞪着他怒吼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能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只会逃避!”
高志国在高志远的呵斥下,终于止住了哭声,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无声地额流淌下来。他就这样望着高志远,任凭泪水划过脸颊,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始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在高志远的眼里,他只觉得高志国这一辈子活的太过窝囊,在家人的面前还好,起码家人给予了他一定的尊重和尊敬。但在他的媳妇面前,他从来就没有活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来。
高欢欢也明白高志国内心的痛苦,这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去逼迫他,高欢欢走过去,拉着高志远,将他拉到一旁。
高志远这才发现,高欢欢的一张脸,早就肿的不成样子。因为刚才太过担心胡美英,这些小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高欢欢瞅了高志国一眼,只是深深地叹息,摇了摇头,示意高志远不要再问了,她怕高志国承受不住。
高建成一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拿着自己的烟杆子,若不是医院禁止吸烟,恐怕他早就已经把自己的烟杆子给点上了。
他的脑袋此时此刻很混乱,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的家为什么到最后就乱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说他纵容了胡美英,那冯娟呢?他总归没有纵容吧?他也没有资格纵容啊!
说来说去,其实他和高志国这个儿子是身处在相同的位置上。但好歹胡美英还惧怕自己一些,冯娟对于高志国,却没有一丁点的怕意。
胡美英的脾性,和冯娟的脾性,他都是十分
的了解。站在统一战场的时候,两人相互之间没有矛盾,可只要一产生分歧,两人的矛盾逐渐恶化,那就变成了水火不容。
胡美英怎么躺进医院里去的,高建成将所有的事情看的明白透彻。但是,他也看清楚了在胡美英要送医院时冯娟的态度,即便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她也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还在将所有的而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将所有的埋怨落在高家人的头上。
高建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高志远说道:“欢欢说你妈是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被老大媳妇听了去了,进来就跟欢欢打起来了。你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