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场子都已铺开,这一回比试,结果更加毫无悬念,不过才到了半场,已是有人叹了起来:“这胭脂战马向来只闻其名,今日真叫妾开了眼界。”
旁边有人附和道:“这马若能为我大殷所用,该有多好。”
又有人突发奇想:“为何不用这些战马繁衍后代,培育出属于大殷的胭脂马呢?”
有见识的宫妃便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已有许多人试过,那胭脂马只能在夏国境内培育,到了别的地方,是不成的。”
言谈之间,赛马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只不过已无人关心。
倒是元羲平白无故得了匹好马,被人恭贺了好几回。天子又让元羲给这良驹起个足以匹配的名字,元羲笑道:“不若便叫赤霄。”
这浑身上下红若胭脂的骏马,此后便叫作赤霄了。元羲得此骏马,一时风头无两。
最小的公主玉蘅年纪尚小,不用去弘文馆读书,这会儿偎着她亲娘荣妃道:“我也想要马马!”
荣妃想捂她嘴却已是来不及。
天子听到了小女儿的话,不由问道:“玉蘅想要哪一匹?”一句话便叫荣妃坐立难安。
小公主指着已经归为元羲的赤霄,奶声奶气道:“像这样的马马。”
天子哈哈大笑道:“你还太小,等你如你皇姐这般大时,朕再赐你一匹这样的胭脂战马,可好?”
玉蘅懵懵懂懂,荣妃已拉着她谢了恩。皇后听了便知,陛下对这胭脂战马确实是势在必得的。
这次皇嗣里头,便只大皇子和昭宁公主得了胭脂战马。大皇子的身份非同一般,昭宁公主
得此良驹,却传是天子欲遣她赴夏和亲。
不然,陛下为何没头没脑地赐她一匹胭脂战马。公主殿下一个女儿家,又不用上战场,骑什么战马。
昭宁公主把御赐的战马带回公主府,第二日便骑着这一等一的宝马去了皇家马场跑马。顾祎认认真真看过,道:“这样的马,整个大殷也找不出第二匹来。”
结果才跑了几圈,便遇上大皇子带着夏国的使臣来马场,原是大皇子仰慕夏国的御马之术,预备在这马场里向这夏国的皇子讨教一二。
元羲随意一瞥,跟在大皇子身后的不是沈珏又是哪个?
既然碰上了,少不得要互相见礼。
“听闻皇姐喜获良驹,还未恭喜皇姐。”大皇子正正经经,一丝不苟。
“同喜,同喜。”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公主殿下却只是抱拳,并不下马正经行礼。
大皇子想起昨日那一场跑马赛,他未曾亲见,未免遗憾。这会儿见了元羲的马,忍不住道:“我这里也有一匹夏国的胭脂马,皇姐可愿与我赛一场?”
元羲想了想道:“赛马可以,只是你却不能亲自下场。”
大皇子懂她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道:“我让表兄代我。”
元羲瞥了沈珏一眼,转头同大皇子道:“既如此,本宫便也让表哥相代。”
天潢贵胄们自矜身份,为人臣子的便只能领命。
这皇家马场,迎来送往皆是贵人,早早便在一旁的高台上设了席,又送上一应茶水点心供贵人们吃喝。
场下,顾祎与沈珏骑了马并肩而立,却是各有各的风采,公主殿下一双妙目在二人身上扫过,见顾祎微微颔首,转头便同大皇子道:“我这边准备好了。”
大皇子看了看,亦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一声令下,双箭齐发。
大皇子盯着场中两人,道:“皇姐猜一猜,谁会赢?”
元羲随口道:“无论谁赢,说到底都是夏国的马赢。”大皇子听了这话,默然不语。
夏国的皇子兼使臣拱了拱手,同元羲道:“公主殿下客气。”
元羲笑道:“本宫说的是大实话,可不是寻常客套话。”
说罢转头去看场上赛事,正好看到顾祎超过沈珏的一幕。大皇子见此不可避免的焦
灼起来,他面上力持镇定,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系在身上的玉佩。而元羲却十分放松,还有空劝那夏国的皇子喝茶。
慕容德忍不住叹息,这位大皇子,年纪还是太小了,比之他那姐姐,实在生嫩。
他向昭宁公主敬了杯茶,若干年后旁人说起今日之事,亦是大殷国史上鼎鼎有名的逸事。
场中,两匹马一番你追我赶之后,同时冲向了终点。
竟是平手。
大皇子的手指松开了原先紧紧抓住的玉佩,惊叹道:“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没有想到。”
慕容德见了这结果,却是若有所思。最终只道:“两位都是一等一的好骑手。”
昭宁公主看着上前复命的两人,面露微笑道:“两位辛苦了。”
沈珏的视线里,她挽在臂间的披帛因风而动,如旗帜一般,招揽着人心。便如这一刻她的眼神,望过来带了欣赏和满意。
天子在宫里闻听这战果,哼了一声,道:“幸好这两人还算识大体。”
作者有话要说:润色字句,剧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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