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能照顾到的。”
天子听了哈哈大笑,又捡了旁的事说,父女两个倒也算相谈甚欢。元羲留在宫里用饭,在宫禁之前,回了公主府。
第二日,元羲去了武安侯府一趟,同她舅舅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又与顾氏兄妹一道,去马场跑马。
春日,草正肥,马儿亦跑得格外欢腾,几人跑了好几圈,才缓了速度。
元羲摸着马匹的鬃毛,问顾祎道:“听说,夏国这次送的寿礼是五十匹胭脂战马。”
顾祎点了点头道:“真送来的不止这个数,一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又折损了好几匹。”
顾幼澄在一旁算着银子啧啧肉疼。这夏国的胭脂马,四海闻名,这千里迢迢运到帝都的胭脂马,若活下来,一匹千金都不止。若是训练有素的战马,更要贵上好些。
元羲哼笑一声道:“这礼送得可不轻。”
顾祎看了她一眼,轻道:“送此大礼,必有所图。”
元羲望着前面茫茫一片,道:“都说这夏国遣了个皇子来当使臣,是有意与我朝联姻。”
顾幼澄忙道:“父亲不是说了,国书上没提这事,只说贺寿。”
元羲慢悠悠道:“这种事,双方有意,马上便可坐下来议。不一定非得写在国书上,真写在国书上,那是正式提亲,不说板上钉钉,也八|九不离十了。”
顾幼澄马上急了起来。
元羲拿眼神安抚她道:“八字没一撇呢,慌什么。”
顾幼澄急道:“这种事,若真有一撇了。阿姐你要怎么办?”
成年的公主就昭宁和安
平两位,而昭宁公主身为最年长的帝女,若真要联姻,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元羲随之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要怎么办呢?”
顾祎不赞同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殿下。”
元羲于是笑逐颜开道:“好啦,不逗你玩了。这有什么?便说我体弱多病身具不孕之症。若真要联姻,不孕乃是大忌,连备选都混不上。”
顾幼澄愣了愣,一时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一时又觉得这果真是再妙不过的办法。
最终还是伸出大拇指赞道:“阿姐真是厉害!”
元羲笑了笑,抬了抬下巴道:“好说。”
那边厢,大皇子听说夏国送来的是胭脂战马,少年心性,立刻便要去看那战马。他求了天子,天子便叫人牵了两匹来给他瞧瞧。
那胭脂马色如胭脂,神骏异常,大皇子一见心喜,道:“这等宝马,实在难得。这夏国果真当我朝是兄弟之国。”
他看着那骏马,越看越爱,一脸憧憬道:“这样的战马,若给我军配备上,将是如虎添翼。”
天子笑道:“可不是嘛。这些战马训练有素,见火不惊,在夜间都能跑八百里。”
大皇子一时神往,尔后又低落道:“可惜只五十匹。若是有办法多弄些来就好了。”
天子意味深长道:“咱们父子,竟是想到一处去了。”
后来嘉蓉问他:“若拿你姐姐去换这些胭脂战马,你愿不愿意?”
大皇子笑道:“身为女子,若能为国出力,这是无上的荣耀,为何不愿?”
见胞姐眼神哀伤,似要哭出来一般,他烦乱地挥了挥手道:“再说,真要如此,也不是皇姐你去,你慌什么!”
嘉蓉觉得自己不该流眼泪的,不知为何,却一下子落下泪来。
大皇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去。
一块白帕子递到了嘉蓉面前,嘉蓉泪眼朦胧抬起头来,不由越发想落泪。
她轻声道:“表哥。”
沈珏示意了一下那白帕,温和道:“快擦擦吧。”
她接过帕子,抹了抹眼泪,却不知为何,眼泪越来越多,怎么抹也抹不尽。看得沈珏忍不住在心底叹气,嘉蓉竟比小时候更爱哭了。
他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抹赤霞般的色彩,那艳
丽的颜色上头是大朵大朵金线织就的莲花纹样,微风拂过,是一派流丽的雍容。
再是熟悉不过了。
他抬起头来,撞入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正是盛装入宫的昭宁公主。
沈珏退开一步,冲她行礼道:“见过殿下。”
嘉蓉亦收起了眼泪,福了福身,轻声细语道:“见过皇姐。”
一听就是刚哭过的。嘉蓉这样的身份,能叫她哭的人,不超过一只手的数。她撞见过两回,皆是嘉蓉在沈珏面前哭。
他倒是很有本事嘛。
她有些不找边际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修错字,润色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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