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终于两情相悦,但能腻歪的时间很少, 不提无所不在的窃听监控, 日夜颠倒的研究也忙得没时间你侬我侬,他们有时候工作都需要穿上防辐射服, 别说来个眉目传情,连对方的模样都看不清。
勤勤恳恳忙碌半年后,虚阴极震荡器终于取得突破性进展, 单电荷层问题解决,接下来只要突破同轴谐震的难题, 就完成差不多了。在这场研究中季椽和宋冀宁进步飞快, 季椽学到了前世没有接触过的各种高深知识,宋冀宁更如海绵一般, 什么知识都拼命吸收着。
由于两人别无二心的专注研究, 整个研究院都对他们放弃戒备,科学家们早就将他们视为本国研究员看待, 连克格勃似乎都放松了警惕, 只把他们当醉心研究的科学家看待, 监控也没那么紧了,季椽有时候毁坏房里的窃听设备,发现过了几天才会更换新的。
在研究院中没有详细的日历给他们, 就算有季椽也不敢信。但他自己会记,算算现在的时间,立陶宛宣布独/立已经一年有余,历史上苏联因为内政糜烂等各种原因, 拖了一年才出兵收复立陶宛,大概就是这时候了。可能重要军力都被抽调走,没人再死盯他们这些埋头研究的科研人员。
宋冀宁也发现了这情况,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向外界传递了自己和季椽平安的消息,以及他们目前所参与的研究项目。
一个多月后宋冀宁在午餐黑面包里收到情报部的回复,表示已确认他们所在地点,望忍耐,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回国。
这时候还没人预料到后期苏联的解体,所以情报部门想的是如何单纯将两名能研究出核武的科学家救回国罢了。
又过了一阵,消息渐渐传递得多了,季椽两人也开始知道外部的情报。和历史上一样,苏联没能收复立陶宛,还暴发了流血事件,士兵在民意激愤下逐渐变得消极。
苏联开始混乱了,尽管研究院里没有受到冲击,但渐渐糟糕的饮食和不时停断的研究资金,材料等,无一不在说明上头的处境艰难。
另一方面就是外围监督开始混乱,克格勃已经不知影踪,消息的传递变得不再那么战战兢兢,最初是一个月才能得到回复,后来变成了两周一次,到现在竟是两三天就能收到回复。
季椽有些担心被发现,示意宋冀宁收敛些,谁知宋冀宁却说:“消息是士兵主动帮传递的,他们能借此拿到好处费,不只帮我,我发现还有很多人开始和欧美方面传递消息。”
又过一阵,研究院接到上面通知,不重要的小项目全部被中止,研究人员就地解散,只留重大项目部门。大家都一脸懵,不知原因,也不知“就地解散”后该去哪里。
然而上头发布的就是这样冷酷的命令,很多科研人员都是被从原单位调过来的,也不知突然之间是否能回去,而且他们的研究也才进行了一半,此时还有不少人心系研究,茫然若失。
这事本来身为外人的季级和宋冀宁无权参与,但他们不忍研究员们流失,于是向研究院负责人西尔多博士恳求再缓几天,看看上面是否有别的安排。
不只他们,其他研究员也如此要求,于是西尔多博士顺应众意,仍旧将众多科研人员留下。
在此期间,宋冀宁紧急联络情报部,让他们准备截人。
情报部有些惊讶,收买研究资料还好说,截人就难了,好端端的谁愿意去别人国家,强劫也没意义,至少目前这批人没有让他们劫持的价值。
宋冀宁给出了“通过内部情报分析,我们怀疑苏联有解体的可能性”的回复。
这是基于季椽给予的说法,加上他自己通过内部各方面情报分析得出的结论,激进派与保守派争斗激烈,联盟内民意沸腾,连士兵都消极糜烂,所有国家都在关注苏联的走向。
或许猜到的不只季椽和宋冀宁,但这时候,包括美帝都不敢相信苏联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会轰然倒下。
面对宋冀宁的断言,有人摇头,也有人沉思。因他们两人目前“核武科学家”的特殊身份,负责救他们回国的情报部门长官职位很高,知道的更多,考虑过后,问参谋们:“以这所研究院为例,如果苏联各研究院都是这种情况,你们觉得会有多少科学家工程师无处可去?”
“高级工程师不好说,低级的工程师至少得有几千上万个了吧?”
“如果假设苏联……解体的话,有没有可能把这些工程师招到我国?”
“有,那就容易了,当然,前提是苏联得解体,但不可能吧?”
“是啊……”负责人看向墙上的苏联地图:“不一定没有可能……”
小项目被停止的总共有一百多名研究员,都是等级不高的工程师,有些找到门路自己走了,也有些人被其他部门吸收继续工作,引起的关注不大,骚动很快平息。但之后,研究经费开始滑坡式减少,西尔多博士不得不选择性的关闭了一些大项目,这引起极大不满,毕竟谁也不想研究到一半被迫中止,而且不知去处。
西尔多博士无可奈何,只能咬牙从不多的经费里节省出一笔来分润给其他各部,但仍旧杯水车薪,很多研究都进行不下去,研究院处于半停滞状态,食物也乏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