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儿心有不满,但还是按捺下来,没有胡乱行动,她愤愤离去。
她离去时似是用手拨弄了一下衣服上的流苏,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那名弟子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山庄脚下有些热的缘故。
结果没一会儿他就晕倒在地了。
楚执眸色微寒,他捻起石头朝江杳儿的腿击去,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江杳儿摔倒在地。
他冷声道,“抓回来,记得憋气。”
江杳儿原本只是想出出气,没有下很厉害的毒,按照她设想的,应该等她离开好一会儿才会发作,结果甚至没等她走出他们视线,就已经被抓回来了。
她手被捆在身后束缚着,没办法再下毒,一般的,要么是她自己下毒,要么沾到她的血中毒。
原本她还准备装作生气的样子,大声质疑对方为何要抓住自己,然而还未来得及摆出无辜者的作态,就被楚执宛若看死物的眼神震慑住了。
他声音低了几度,面无表情却给人极大的压力,“把解药交出来。”
完全不给她开口辩解(狡辩)的机会。
江杳儿这下也知道是遇到硬茬子了,只是她不会解毒,她是毒素携带体,怎么会解毒。
但她知道这样说肯定会很惨,于是道,“先解开绳子,不然我没办法解毒。”
楚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先前给那名山庄弟子点了穴位,毒素扩散得不快,又给那名弟子服了比较大众化的解毒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他不精于医术,不了解情况,利用解药解毒为好。
当然他也能用内力帮忙把毒素逼出去,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让对方内力紊乱,非亲信之人不能用。
他并非上辈子举步维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凭借自己一点点爬到摄政王位置的月厂督主,不过是气势比寻常人压迫些。
即便是杀人,也没有真正自己下手,之前那些都是派手下解决那些势力的死士。
而山庄的叛徒,曾经的师兄,是笑着在他面前服毒自杀的。
他并非是上辈子举目无亲的冷面修罗楚执,所以没有沾染太过血腥气,只是前世隐约浮现的记忆逐渐影响他,让他从一心向武、心寄江湖的少侠,慢慢发生变化。
因而江杳儿并不怎么畏惧他。
凌雾山庄大多练习剑法,剑如玉,常年练习,又是在和谐温馨的气氛下,性格大多温和,最重的惩罚是赶出山庄,不会那些残忍严酷的逼供手段。即便有,也不会使用。
对方又是女子,不能搜身,他们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又担心解开绳子对方又给他们下毒,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让她交出解药并且不使诈,是个难题。
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她不会解毒。
“嘶。”附近草丛处传来声音,江杳儿脸色瞬间苍白,她小声哀求道,“有蛇,你们快把蛇弄走吧。”
她知道此时大声说话,只会吸引蛇的注意,所以压抑着心中恐惧,声音很小。
楚执淡淡瞥了她一眼,对一旁身体无恙的弟子道,“把蛇抓来。”
这名弟子可是吃过蛇肉的,并不怕蛇,眼疾手快,直接捏住蛇的七寸,逮到江杳儿面前,威胁道,“快点把解药交出来,不然就让蛇咬你了。”
江杳儿浑身寒毛竖起,声音尖利起来,“不要过来!把它丢掉!快丢掉!别靠近我!”
她不住地喊着,仿若陷入了某种魔怔之中,双手不断挣扎,手腕上勒出了红痕,任凭那弟子怎么说也没用,即使是拿开蛇,她也没有缓过来。
楚执皱了皱眉,这下解药更难要了。
他对一名弟子开口,“你去把山庄长老请下来。”
“是,师兄。”
两刻钟后,楚执听到了马蹄声,视线所及之处,渐渐出现了马车的影子,他眼眸紧紧注视着马车,心中莫名产生了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忐忑紧张。
洛瓷原本准备让马车一路通往山庄,结果暗卫向她禀告,“殿下,前面茶馆有位公子一直看着马车。”
楚执几人并非是干站着,此处山庄脚下的一处茶馆,他们是坐在茶馆里等着。
由于有一名弟子昏倒,这里没有床,只能用长椅拼在一起,让他躺在上面。
洛瓷怔了怔,掀开了车帘,隔着远远地,却无比准确对上了那双漆黑幽深的狭长眸子。
甚至只是微微抬眸,就猝不及防地与之对视。
她吩咐道,“在前面茶馆停下。”
马车缓缓停下,暗卫主动退到一旁,楚执走到马车前,向她伸出手,狭长眸子紧紧盯着她,瞳眸里透着紧张。
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将手递过来。
洛瓷怔了怔,将手搭在他掌心,他常年握剑的手上起了些茧子,摸起来有些粗砺,但不影响手的美感,搭在他掌心十分踏实可靠。
这也许很不起眼,也不能代表什么,可偏生他却格外愉悦,好似得到了最好的珍宝。
洛瓷撑在他手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微风拂过,衣袂飘飘,裙摆开出了一朵花,楚执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的腰,远远地看去就像她跳着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