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别人不敢,他却是敢的。
温守则目光扫了一圈,“不管此处有多少魑魅魍魉,不管你们打着什么心思,但……”
“但,既然事情摆在了我面前,我今日就来说一说这礼仪论纲,正一正这世间的清源。”
温守则的声音,让莫少珩的灵魂都震了一下。
或许这个老人的坚持,在莫少珩看来也有很多错误的地方,每一个时代的思想,道德等的评判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但这样一个老人,正用他颤巍巍的身体,守卫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正道。
无畏,无惧,正本清源。
消息也传到了圣人那里。
圣人都不由得站了起来,“怎么就闹到了温守则面前去了?”
来传信的宫人也无语得很,“事情是这样的……”
“圣人,你看现在怎么办?”
圣人:“……”
还能怎么办?先去看看情况。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北凉朝廷,如果要挑出来一个他最想杀的人,非温守则莫属。
但若是让他挑出一个他最不想杀之人,也非温守则莫属。
圣人到的时候,莫少珩正在那里一脸“不可置信”,“所以,这婚约还……还真无法可解了?”
众人:“……”
你要是不这么闹腾,这婚约自然是可以解的。
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事情慢慢淡去,然后偷偷解除婚约,别再声张了。
第二,等温守则闭了眼,就没人再管这些事情了。
莫少珩有些“气急败坏”,“温老大人,你对礼制解读得好像有点问题,我还想娶媳妇,我不想打单身……”
说话间,圣人已经让人将莫少珩以殿外失仪的罪名推出宫门了。
不想着温守则老糊涂点,尽快忘记了这事,居然还一个劲往对方身前凑。
还真打算被这婚约耽搁一辈子不成。
金殿外的一场闹剧,愣是让二十年前的一场乌龙婚约摆在了台面上,如同死灰复燃一般,消息向凉京传去。
而莫少珩,虽然落了个殿外失仪的罪名,但走路都欢快了一些,心里开心得冒泡。
意外之喜啊。
去了一趟乌衣巷,然后回了镇北王府。
得到消息的永安夫人,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那周正安忒不是人,怎么能……怎么能将事情闹到温守则那里去,这可如何是好?”
“本来我和天妃将解除婚约的日子都商量好了。”
莫少珩:“……”
赶紧道,“可不是,要不我们趁消息还没有传开,赶紧将婚约给解除了,一不做二不休。”
急不可耐。
永安夫人:“这……”
“有些不妥,事情正在风头上,我们这么做岂不是得直面温守则那老古板。”
“温守则这人,连圣人都拿他没办法,要真是闹起来,说不得……说不得这婚约还真解不了。”
永安夫人想了想,道,“还是等风声过了再做打算,温守则身为礼部尚书,一天要处理的事情多得焦头烂额,他年纪又大了,时间一久,这点小事自然也就忘记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风平浪静。”
莫少珩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想要风平浪静,没门。
没有风浪,他也得浪起来。
得想个法子,这事情不能就这么沉了。
莫少珩向院子走去,路过书房,南一正在帮着一群下人晒书。
见莫少珩路过,下人忙道,“最近府里的书籍受了潮,长了书虫,正好趁今日出了太阳,拿出来晒晒。”
南一也道,“府里的书也太陈旧了,听说都二十多年了,装订的线都快脱落了,不过,好些书特别有意思,现在都看不到买不到了。”
这小子其实是来找奇怪的书看的,不然哪里这么勤快来帮着晒书。
莫少珩点点头,府里的书的确是以前镇北王府收集的,颇有一些孤本名著,十分的珍贵。
可惜这么多年都蒙了尘。
莫少珩准备回院子,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看着晒了一地的书,眼睛中精光一闪。
他要借温守则让他的婚约暂时退不了,但如果表现得太过,定会被人看出来点什么。
而且,李翰林家贵女的事情,他既然开了一个头,怎么也得有始有终,不然人也是白救了,活着还未必有死了痛快。
看着一地的书,莫少珩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
说道,“这些书就这么放着实在可惜了。”
“我准备在乌衣巷开一个图书室,让寒门学子也能有个抄书读书的地方。”
一群下人:“……”
啥?
古时的书籍是很昂贵的,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买得起书。
而寒门子弟,多是去别人家里借书抄。
这借书吧,哪怕再珍惜,抄的人多了,书也是会弄旧弄破。
所以肯借书给寒门子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