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佑感觉身前的人好像一下子变成炸毛的小猫,怔了一下,郑重其事的道:“青儿,和离的事情,我给你赔不是,时无法同你道明缘由,让你和壮壮受了诸多委屈,是我的错,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苏冬青:“……”她至今还没有学会如何面对擅长打直球的文天佑。
“嗯……”苏冬青努力想了一下,故意道:“那看你以后表现吧。”
文天佑笑了,他本来面目生的硬朗,板着脸时尤其冷酷,但一笑,好像山顶的积雪融化成水,柔软而又动人。
他说,“好。”
苏冬青挑眉,道:“万一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呢。”
文天佑面上神情不变,认真道:“只要你愿意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努力,那就够了。”
这、这情话谁能遭的住啊,尤其是苏冬青这种感情除了面前的这个基本空白的人,登时就觉得耳根烧起来,浑身上下只有嘴巴还是硬的,“我们之间彼此都是过命的交情,我、我也不会太过分的……”
眼前的人羞的脖子和脸都红的诱人,还非要用软软的语气说着强硬的话,实在是太招人了。
依照本心,文天佑早就把人扑倒了,但他用惊人的毅力忍不住了,今天已经一亲芳泽,不能太过分,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今天挨了揍,知道文天佑已经手下留情,简思宁还是抽出时间开打坐,这些年疲于奔命,他功夫停滞太久了,现在不用再担心被追杀,是该好好练练了。
运气一周天,简思宁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睛,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惊讶开口,“文将军,怎么这么快?”
他还以为……小两口重逢……嗯嗯……
文天佑听出了他未尽之意,脸有些黑。
看着面前这张深沉的俊脸,简思宁立刻打哈哈,“苏姑娘最近这些日子累坏了,应当好好休息。”
文天佑道:“虽然我们有了壮壮,但名义上是和离的,应当注意一下分寸。”
这真是睁眼说瞎话,若是换了一个人,简思宁肯定让他好好看看镜子,看看你那嘴不对心的样儿!
但现在面前的是文天佑,他还是识相的把话烂在肚子里,应和的点头,“是啊,等到鼠疫结束,太子登基,你们就该成亲,到时候就不用顾虑这些了。”
他说的理所应当,文天佑却是顿了一下,没有解释。
就这样,文天佑和简思宁在厢房凑合了一晚上。
他还记得和壮壮的承诺,儿子睡醒睁眼时,文天佑已经在床边等着了。
苏冬青今天还有事情,要先去衙门商议,不能耽误,吃了早饭,使劲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开始戴口罩,“你们玩吧,我先出去了。”
苏冬青拿出了前世上班的架势,小跑着出了门,爷俩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句话,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知道娘亲晚上还会回来,壮壮不急,文天佑却是有些坐不住。
他是想陪儿子,但更不想离开媳妇,去找简思宁,跟着他就能在苏冬青身边。
简思宁有些为难,只单单有文天佑的话,那好办,跟他一样当护卫就行了,可还有壮壮,抱着孩子招摇过市,总归不太好。
他一说,文天佑毫不犹豫的把儿子推给他,道:“那你在家带壮壮,我去保护青儿。”
简思宁:“……”昨天那些人误会你不是亲爹,真是不冤枉啊,文大将军。
壮壮听明白了,登时就不愿意了,噘嘴道:“爹爹不是说陪着我吗?”
文天佑蹲下身,跟儿子解释道:“爹要去保护你娘,她早点忙完,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壮壮明白娘亲做的事情有危险,一听这个就不委屈了,煞有介事道:“爹也要保护好自己呀。”
这话是苏冬青天天同壮壮说的,壮壮转头又送给了他爹。
儿子太懂事了,文天佑很满意,问了简思宁需要注意什么事情,然后便出门了。
苏冬青每天大概的流程就是,早上和城防军以及防疫人员还有南阳城残余的官员一起说一下昨天的情况,今天要做什么,以防有什么遗漏,大家相互补充。
以鼠疫这种潜伏期极其短,发病猛烈,且致死非常快的烈性病,能救的人已经救回来的,救不了已经早就死了,现在隔离区的人大都是观察,时间到了就放走,要做的更多是将湖水分给百姓喝。
离的近的当然不用说,梁州地广人稀,有些旮旯地方可能连打仗都不知道,更遑论鼠疫,想要所有人能喝上很难,但也要尽量。
毕竟这湖水现在的效用在苏冬青眼中就是增强免疫力,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越多的人喝到,鼠疫复发传染的几率就越小。
正说着话,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到了苏冬青身后。
之前,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简思宁,大家知道,简思宁是太子殿下派来专门保护苏冬青的,她毕竟是一个女流,站出来主持这么重要的事情,难免怕有人不信服。
这种担心是对的,但南阳城的人听说苏冬青拿来了舍利佛珠,恨不得把她当活菩萨供起来,并没有欺压的事情发生。
可是——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