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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溃败后,文天佑孤身深入,连杀七八个敌将,仅存的那几个被寻到后,立刻脱甲投降。
义军没有追敌,刚经历过惨烈的战争,剩下的人几乎都没有活着的真实感,机械的打扫战场和抓捕俘虏。
直到第二天,义军的损伤才被清点出来,战死一万多士兵,伤者三万,被俘数千。
叛军的伤亡情况更严重,可以说元气大伤,短时间不可能再发起战斗,但是文天佑和杨浩武丝毫没有战胜的喜悦,因为杨俊棋率领的小队只残存了十数人,杨俊棋、文玉安,苏正非和文玉轩四个人并不在其中。
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
杨俊棋是杨浩武最心爱的儿子,文玉安、苏正非和文玉轩是文天佑的亲侄子。
这场真正对于义军来说大获全胜,对于这俩人来说,心中的悲痛无人能够诉说。
死去的士兵的尸体还没有登记完全,给京城发去战报后,文天佑和杨浩武立刻去察看伤亡的名簿。
此时的京城,苏家人已经得知壮壮转危为安,又听闻佛珠舍利能解鼠疫之毒,登时阴月去散,喜极而泣。
壮壮已经慢慢清醒过来,不再发热,鼠疫的症状全消,但他是特殊情况,谁也不知道他体内的疫毒有没有清理干净,不敢放回家,依旧在隔离区和苏冬青一起住着。
就在佛珠舍利的事情宣布后的第二天,深受鼠疫折磨的冀州和梁州百姓已经逃难到了京城之郊。
京城的义军再次紧张起来,这次的难民可不是三五万,有数倍之多,如果处理不好,一样会要命的。
太子和群臣商议过,命人带一颗佛珠舍利快马前往曲水之源,准备投入江水之中,因为逼近的难民,第二粒舍利佛珠碾碎后投入京城最大的水井,这个水井边有巨大的风车,人力或者风力催动风车,井中水会流入沟渠,沟渠连接护城河,河水围绕京城外城一圈。
逃难而来的难民会安排在京城四面的镇子和庄园,这样义军可以从正好围绕整个京城的护城河里取水给难民饮用。
一边要派人清理和守护护城河,一边又要维持难民的秩序,义军这次人手是真的不够了。
不得已,太子再次发出召集令。
因为佛珠舍利,京城的百姓有了不再瑟缩绝望,数千人全都站了出来,只是看着护城河,不用和难民接触,说不上有什么危险。
其实很多人不明白,京城能在这场鼠疫中快速的控制住形势,靠的是严格的防疫和隔离,毕竟没有佛珠舍利的时候,义军内部也没有多少人感染。
苏家人也积极的应召,除了苏冬梦母子、还有郑氏以及几个年幼的子孙,十几个男丁全都出来了。
壮壮没事,甚至身体都没有任何的不适,好像只是简单的高烧了一场,清醒后喝了一大碗粥,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精神奕奕。
这点令吴太医等人啧啧称奇,就是普通的发热,烧了那么久,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们都把原因归结在神奇的舍利佛珠上,只有苏冬青知道,她儿子确实跟普通孩子有些不一样,单单看那不符年纪的力气就知道了。
第二颗舍利由太子亲自碾碎,带领群臣跪拜在古井前,向苍天和了尘大师表示崇高的感谢和尊崇后,投入井中。
巨大的风车转动后,透明的水花从空中坠落到临时挖开的湖中,然后蜿蜒进入沟渠。
有侍卫从沟渠中舀出水,太子和群臣饮过这清凉的水后,早就准备多时的义军士兵有秩序的从沟渠中取水,一桶桶的拎走,分发给所有义军的士兵。
从这个时候起,城中不论义军还是百姓,都会饮用这口井中水。
井水有限,首先供应防疫的义军和百姓,然后是难民,不能糟蹋一点,而且为了保护水井,义军还派出了专门的人。
苏冬青前前后后也算是隔离了好几天,一直没有症状,那就是虚惊一场,毫无疑问也重新回到防疫的事情中来。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吴太医一起实验投入佛珠舍利的井水对疑似患者、确认患者和有各种症状的患者的影响。
给隔离区所有人饮用同样的水,疑似病患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刚刚发热或者呼吸困难的轻症病患有所缓解,确认染了鼠疫的伤患,高烧不退至昏迷的,三成人中会因为井水而不继续恶化,重症患者饮用水后,无人生还。
用了三天时间,监视查探数千难民后,苏冬青和吴太医等人得出了基本的结论——井水对鼠疫患者是有效的,但这种效果对症状轻的人尤其有效,症状越重,效果越弱。
对于这个结果,所有人心中早就有了预料,并没有太意外或者失望,如果喝一口井水就像壮壮一样,那才是真正的骇人听闻。
即便是圣物,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不能一概而论,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能令所有人振奋不已了。
从前只要是感染了鼠疫的必死无疑,现在及早发现,隔离,喂水,在恶化到吐血之前能稳住病情大部分都能活命,是从前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三天,聚集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