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冬青准备写信送往京城的时候,苏冬桥回来了,车上不但拉着三个小的,还有方夫子。
路上奔波,三个孩子衣着有些散乱,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错,一下车,看到苏冬青站在门口,愣了半天,眼神飘忽,像是做梦一样。正
没过多久,兰儿像炮弹一般冲到苏冬青怀中,哇哇大哭,“六婶……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六婶……六婶,兰儿什么都听六婶的,不要、不要把我扔下……”
兰儿哭的撕心裂肺,苏冬青眼泪也止不住,紧紧抱着兰儿,口中喃喃道:“六婶没有不要你们,我也一直想着你们……”
文玉轩和文玉安俩人眼睛通红,虽然竭力忍着,但眼泪忍不住往下淌,看着苏冬青的眼神里也是忐忑不安。
在打谷村时,郑氏同这几个小的相处时日不短,感情也是有的,再见这几个孩子也是眼眶发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又能住在一起了。”
兰儿险些要哭晕厥过去,郭氏等人赶紧上前,抚摸着兰儿的发顶道:“这才多久没见,我们兰儿又变俊了,都成大姑娘了,可不能这样哭了。”
苏冬梦也道:“兰儿乖,别哭了,再哭你小姑该心疼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兰儿哭成渐缓,却是死死拽住苏冬青的衣角不放,生怕一松手又找不到人了。
“六婶……”文玉轩和文玉安走到近前,膝盖微屈,跪在地上,带着浓重的哭音,“我们回来晚了,六婶……”
见两个孩子这般,苏冬青鼻头酸楚无比,将两个人扶起来,“事出突然,六婶没办法将你们带走,此番我们再团聚,以后不会再分开了。”
文玉轩和文玉安含泪点头,哽咽道:“原本我们不知道,路上小舅说了,六婶受了莫大的委屈,那个时候我们没在你身边,让六婶受委屈了……”
一年不见,两个孩子高了一头不止,明明之前还是吃饭穿衣都让人操心的,现在反过来安慰自己,苏冬青觉得心头一暖。
在众人的说和下,几个孩子随着苏冬青往里走,苏冬桥赶着车跟在后面,一行人进了门。
早就听到门口动静,林娘准备了温热的水,三个小的和方夫子擦洗一番,然后手边送上热茶。
从京城到南阳路途遥远,三个小的见到苏冬青兴奋不已,但方夫子年纪毕竟大了,面上难掩倦色,苏冬青跟方夫子寒暄之后,便请他去休息。
方夫子也没有强撑,点点头便离去。
看着三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神,苏冬青也知道这个时候让他们去歇着也睡不着,便叫林娘去热些吃食。
兰儿刚才哭的太凶,现在依偎在苏冬青旁边抽抽搭搭的,小脑袋不停的拱着苏冬青的衣服。
苏冬青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便道:“这一路可还顺利?”
兰儿瘪了瘪嘴,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小舅舅早就到了,但一直出不了城,要不然能更早见到六婶了。”
苏冬青微微蹙眉,看向苏东桥。
苏冬桥正咕咚咕咚喝温热的茶水,抹了抹嘴巴,长呼一口气,道:“我刚进京城两天,京城突然开始戒严,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出不去也送不了信,真是急死个人。”
“我们被堵在城里二十多天,后来杨家人出人护送,我才能带着他们出来,怕你们担心,一路上一点都不敢耽误,快马加鞭就往回赶。”
苏冬青神色一动,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个城门竟然还需要杨老将军的人出面放行?
“我们一直在家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京城城门突然就封了,听说城门内外都有很多人把守……”文玉轩道:“那阵势太吓人,我们连头都没回就离开了。”
“陆景呢?”苏冬青问道。
文玉安眨巴眨巴大眼睛,声音有些低落的道:“陆叔叔好几个月便出去做事,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苏冬青愣了一下,就听到文玉轩道,“六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师和小和尚还有简叔叔们不在,只剩下我们和方夫子,若不是小舅舅来京城,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文天佑不在,苏冬青心里早就预料到几分,但是陆景和其他人都不在,这实在有些令人意外了。
陆景为人如何,苏冬青很清楚,不管她和文天佑如何,绝对不会不照顾三个孩子的,出了这种状况,解释只有一个,他们自顾不暇了。
再联想到西南异动以及京城的封锁,苏冬青更加觉得事情不妙。
到底是什么事情,苏冬青并不清楚,只知道应该做好眼下的事情——必须保护好这些孩子还有家人。
苏冬青许久没说话,文玉轩抬头看过来,嘴巴张合,半天才道:“六婶,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六叔、六叔……”
直到苏冬桥到来,三个孩子才知道和离的事情,当时天塌了一般,一路上苏冬桥说教了一番,这才有些许释怀,但到了苏冬青面前,文玉轩却发现这话实在是难以企口。
不用听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苏冬青笑了笑,低下头,双目注视着文玉轩,“我和你六叔的事情,我们两个大人会解决,不管怎么样,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而他也永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