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阳府
蒋氏本来也想跟着迎亲队伍一起去凑凑热闹的,结果却被张氏喊住,让她去熬药。
蒋氏窝着气去煎药,火太大了,药罐子传来一股糊味,张氏在屋里闻到后,骂道:“都快做奶奶的人了,熬药还能出错,你还能做点啥,废物!”
蒋氏一脚踢到旁边的木墩上,过来拿柴禾的人劝
道:“消消气,你家大伯子那样,两个老的难免上火,且忍忍。”
这人是跟蒋氏相熟的媳妇,蒋氏忍不住抱怨道:“虽然分了家,但我们也是文家人,从前我们家遇到难处,他们两个都说没钱,现在大伯受伤,突然就有钱了,几天的功夫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这么不公平,谁受的了。”
听说花了这么多钱,那媳妇也不禁咂舌,“不管
怎么样,你家两个小叔子都出息,一个读书考上了秀才,一个当了大将军,以后日子好着呢,你别争这一时之气。”
听到这话,蒋氏忍不住撇嘴,“你是不知道,老五虽然有功名在身,但他当个夫子一年能挣几十两银子都是不错的了,老六倒是威风,只是常年在外面,跟家里都不亲,与其靠他们,还不如从前跟苏冬青说两句好话。”
“这话是怎么说的?”那媳妇不明白。
“老六看着威风,实际上是个死心眼的,当官这么久,也没有什么油水,上次直接说了,俸禄只有几十两银字,哪像苏冬青,人家开个染坊半年都五六千两银子。”蒋氏说的唾液横飞。
那媳妇倒吸一口冷气,“早就听说染布挣钱,不知道竟然这么多!”
蒋氏冷哼一声,“那姓苏的心眼确实多,她有染
布的本事,却藏着,撺掇分家,分家之后再开始操办起来,挣大钱,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那媳妇没说话,当初文家分家,村里可是说了好一阵子闲话,不管怎么样,当初把三房一堆小的赶出来,确实做的不怎么地道。
明明很生气,蒋氏还是忍不住,“那姓苏的小贱人也是有手段,挣了不知道多少银子,湘儿嫁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
“多少?”那媳妇一脸兴奋的问道。
“说出来吓死你…”
蒋氏叽叽咕咕跟着女人说了半天,那媳妇不断发出惊讶的声音,“真的假的,这也太多了吧,不会是骗人的吧…”
俩人正说的热闹,张氏出来了,看着烧干的药罐,气的直跺脚,“还过不过日子了,这药五两银子一副,你可真是会糟践钱!”
那媳妇见状,赶紧拿了柴禾走,蒋氏明知自己做错了,不敢再造次,小跑着另外取了一副药回来。
之后,张氏的骂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当天晚些时候,文玉湘的嫁妆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众人反应各异,有人觉得苏冬青在骗孩子,有人觉得这里面有事,也有些人认为是真的,他们听说苏冬青去府城制墨,苏家老大老二都去帮忙了,看这意思肯定没少挣钱。
只有一小部分人清楚真相,苏冬青跟文家三房的孩子感情深厚,所以才会出这么厚重的嫁妆。
很快,众人的注意力便转到染坊上面,各种唏嘘,染布真的是太挣钱了。
不管打谷村议论什么,苏冬青安静的躺在自家中,她跟老爹坦白了,肚子里怀了文天佑的孩子。
苏新平沉默良久,开口道:“文天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跟你不告而别,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既
然已经考虑清楚了,还愿意把孩子留下来,那便生出来,我们苏家这么多人,一个孩子还是能养活好的。”
听到老爹这么说,苏冬青僵硬的肩膀松下来,“谢谢爹。”
苏新平开口道:“青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注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以后,这个家不知道能不能给你遮风挡雨,爹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只当她
们放屁,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父女俩难得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苏冬青说了许多以后的打算,苏新平缓缓点头,“行,青儿,爹一辈子差不多也就这样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哪天我不在了,这个家有你,我很安心。”
郑氏瞪了他一眼,道;“好好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当天晌午,苏冬青亲自下厨,给全家人做了顿饭
,算是补偿她过年时突然离开。
三天后,文玉宏早早的到了苏家,不久,周三顺和湘儿上门。
今天是这对小夫妻回门的日子,他们没有回文家老宅,而是直接来了苏家。
郑氏又惊又喜,虽然心里觉得于理不合,但是很高兴能见到俩人,笑的合不拢嘴。
周三顺这个文家的新女婿,十分憨厚,到了苏家
,立刻就给苏新平和郑氏跪下磕头,直接称呼爷爷奶奶。
因为没有准备,郑氏手忙脚乱的去翻箱子,准备给俩人礼物,文玉湘赶紧拉住她,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客气的。
文玉湘稳重,话不多,周三顺憨直,这俩人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般配,尤其是文玉湘一喊三顺的名字,周三顺耳朵立刻竖起来,不由分说就跑过去,看
着令人忍俊不禁。
文玉湘回门,在苏家住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