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
文天德被捅了一刀子,也是他命大,正好秦大夫在屋里头,听到外面喊“杀人”,秦大夫出来看,文天德躺在地上,血染红了地面。
呆了片刻之后,秦大夫低声喝道:“别看了,赶紧把人抬到屋里去。”
院子里围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互相看一眼,没人敢上前,陈氏那个疯子举着刀站在那,出去再挨一刀,死的可太冤枉了。
文家大房的孩子吓傻了,一动不动。
见没人动,文家业气的险些晕厥,他扔掉拐杖走了上来,文玉宏见状抿了抿嘴,到底也看不过去,跑到文天德身边。
那厢,苏冬桥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立刻蹲下身将躺在血泊中的文机抬了起来。
文天德被抬到西屋,秦大夫立刻扒掉他上衣,看到那深深的刀伤,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开始止血。
东屋,苏冬青身上的银针还在,身下的血已经停了,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
听到西屋的动静,郑氏和苏冬梦连门都没出去,文家对她们无情无义,苏家也没有必
要再客气,文天德就是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
“小、小姑…”文玉湘看着苏冬青,手足无措的问道:“肚、肚子里…”
郑氏看了一眼苏冬青,叹了口气,没说话。
一看她这样子,春娘和文玉湘心里一沉,知道怕是真的。
苏冬青只觉得头晕,一直没失去意识,听到文玉湘的问话,缓缓开口道:“肚子里是我和你六叔的孩子,和离之后我才发现有了身孕,一直没有跟你们说,就怕这些风言风语。”
苏冬梦微微皱眉,她一直觉得小妹是聪明的,没想到做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儿,这个孩子留下来,不但承受各种流言蜚语,日后怕是也麻烦不断。
春娘叹了口气,当初文天佑衣锦还乡,摆了那么大的阵势向苏家求亲,她们都看出来文天佑对苏冬青情谊绝非虚假。
本来以为能见证一段美好的姻缘,结果没想到一年不到就劳燕双飞,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却有了孕,真是造化弄人…
文玉湘捂住嘴巴,扑到床边,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不用开口,苏冬青也能感觉到文玉湘对她的心疼,抬手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道:
“我过去和将来从不后悔做这个决定,这个不但是你六叔的孩子,也是我的。可能会有很多非议,但是这个孩子带着我的期待来到人世间,我一定会好好抚养他长大。”
文玉湘一点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泣不成声的道:“小姑,早知道你身子不方便,我、我也不能让你大老远回来,现在、现在还受伤…”
“没事的,今天只是个意外,谁也无法料到。”苏冬青安慰道:“刚才秦大夫也说了,血止住了就没什么大碍,你别自责,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如果这次不回来,我以后才会后悔。”
文玉湘含泪点头,盯着苏冬青的肚子看了半天,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几个月了?”
“差不多八个月左右了。”郑氏拿着热布巾,一边给苏冬青擦手,一边回道。
听到这话,春娘等人一愣,都八个月了,肚子看着可不大,这未免也太不显怀了。
“这屋没有外人,知道这事的就你们几个,出了这个门,别人问起来,你们摇头就好,如果有人好奇心重,非要知道的仔仔细细,让她们来找我问。”苏冬青这般说道。
几个人连连点头,这事确实不好往外说,只要闭嘴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西屋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大房的孩子围着文天德放声大哭,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秦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文家业颤颤巍巍的走到窗前问道。
秦大夫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面色凝重的道:“还好没伤到内脏,我暂时止住了血,伤口太深,情况还不太好。”
突发这种状况,文家业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叹气道:“秦大夫,这事还得劳烦你上心,老大他…”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文家业话到一半就没了,儿媳妇想要杀儿子,实在是前所未闻。
郑氏哭的像个泪人,看着大儿子面色惨白躺着,人事不省,骂道:“那个贱人真是疯了,竟然对自己的男人动刀子,我们文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玩意…”
蒋氏站在旁边缄口不语,若是平时,逮着这种机会,她定然会说陈氏几句风凉话,但刚才目睹陈氏拿刀子捅人,她吓的险些尿在裤子里,即便现在陈氏不在,她也不敢随便说话,就怕那个疯婆子突然冲进来把她也通了。
文家老宅这边血腥味还没散去,事情已经在打谷村传遍了,文天佑和苏冬青成亲一年和离,文家堵门索要聘礼,结果发现苏冬青有了身孕,文家人声称苏冬青偷人有了野种,然后大房的陈氏把自己的男人给插了一刀…
这些每一条消息都令人瞠目结舌,这么多凑在一起,足以让所有人都一脸震惊,这文家到底是犯了什么邪,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出来!
不说村里头的人背后如何谈论文家,那厢,因为文天德伤势太重,不能移动,所以暂